躺在床上的姜明菀久久不能入睡,今夜发生的事显然有些打草惊蛇,想必那位孙知府早已被陈国公连夜送出京了。即便,她想通知沈东明去抓人,也定是一无所获。
她站起身,找出纸笔,匆忙间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叠起来,放到信封之中。
“追影!”她喊道。
追影应声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今夜你可有受伤?”
“不曾!”追影有些心虚,可他已经答应世子,不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新主子。
“有封信需要立刻传给殿下,可有方法送到?”
“启动暗卫网就可以找到殿下,主子放心,这封信,明天殿下就可以看到。”
姜明菀点点头。虽然她对于孙知府知之甚少,但她相信仅凭这个姓氏,萧子晟就会联想到许多重要的信息。
陈国公府。
“昨夜你一直留在府上?”陈国公审视着陈昭,仿佛在审问罪人。
“是,父亲!”幸好张先生的药好用,今日早晨起来,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穿戴好衣服,可以遮挡的很好,除了脸色不太好,基本看不出异常。
陈国公站起身,围着陈昭转了两圈,在他身上倒是没有闻出什么草药的味道,昨日依着杀手所言,逃走那人身负重伤,且那人后背被砍了数刀,若是如此,今日必不能如陈昭那般轻松站在这里,想到这儿,他伸出手狠狠地朝着陈昭的后背砸下几拳,见陈昭面不改色,定定的站在原地,才断定是自己多虑了。
“下去吧!”
“是,父亲。”
陈昭面不改色如往常一般恭顺的退了出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进了屋,别上房门,他赶忙扶住桌子,踉跄的向床榻走去。
他可以感受到,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陈国公的那几拳又撕裂开来,咬紧牙关,将绷带重新揭开,他顾不得擦拭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冷汗,艰难的将张先生给他的药重新撒了上去,却因为伤在后背,看不到伤口所在,药粉撒的到处都是。
陈昭,你真是自讨苦吃啊,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看你,你又是何必。他苦笑。可他就是不忍,不忍看她遇到危险,不忍看她受到伤害。
“启禀国公爷,属下已查探过那青楼附近的商铺及住户,并未查到那人的踪迹。”
“废物!他伤的那么重,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这……属下知罪,请国公爷责罚。”
“滚下去!”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究竟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除了这两人,他想象不到还有谁会监视他的行踪。
昨夜的事情究竟被听去多少,临走时他嘱咐过姓孙的,暂缓贡米之事,一切等待他的消息,若是他一意孤行,他也只能对其灭口了,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来人,监视大皇子府,立刻追查三皇子的行踪。”
“是,属下领命。”
“等等!”那护卫刚要离开,又被陈国公叫住。
“去把姜府大小姐姜明菀监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