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尚有一事不解,江州此行为何只带兵马,却不见粮草?”
萧子元的试探十分明显,想来是察觉到有人在定州一带筹集粮草,才会有此一问。
“启禀殿下,此程路途遥远,若是从江州运送粮草至边关,不仅会延缓行军速度,更会加剧粮草损耗。故而,臣派人在定州一带筹集了军需,想来这几日便会送到前线。”
“哦?定州的粮草是你派人筹集的?”
“正是。殿下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嗯,那批粮草恐怕出了些问题......你不必管了,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朝廷的粮草很快就会跟上,命大军原地驻扎,粮草一到,咱们便入边关杀敌!”
“是,殿下。”
夜幕降临,除了轮流值岗的哨兵,一众将士们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主公,您是何打算?”老将心中难安,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主动开口问道。年轻的薛小公爷毕竟涉世未深,若是一时糊涂......只怕铸成大错。
薛寒逸笑笑:“前日里你不是还在劝我让大军休憩片刻,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让大家睡个好觉,怎的反倒开始心急了?”
“不不不......末将不是心急......末将......哎!”老将一脸难为,不知从何说起,只立在远处唉声叹气。
薛寒逸起身,走到帐前,抬头望向夜空,心里暗自思量,萧子元似是对粮草之事胜券在握,但并不知此事是沈东明暗箱操作,如此失察,却还那般自以为是......只怕,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啊。
他忽而喃喃自语道:“点点繁星,似乎触手可得,可任你如何想要,都不可能将其收入囊中。他们都有自己的位置,该是哪个位置,就是哪个位置,这便是命!不可乱,亦不能乱!”
第二日一早,便有侍者来报。
“启禀主公,二皇子以及他带来的一队人马不知何故,今早怎么都喊不醒,是否请军医诊脉?”
“不必了。传令下去,立刻整装,即刻启程!”
“主公,可......那些人该如何......”
薛寒逸回过头,指了指桌前摆放的一个小药瓶,眼神中锋芒尽显,“二殿下连日来奔波劳累,身体不受,需仔细调养,安排几个侍从,每日喂他们吃一颗药丸,直至朝中粮草来到此地,你可听明白了?”
“是,属下遵命!”侍者拿起药瓶转身离开。
前面便是通往边关的必经之地,沈东明心中忍不住忐忑起来。一路上并未遇到拦截,可能是他多虑,亦有可能是二皇子有所察觉,将人全部安插在这必经的关口。若是后者......
“来人!”
临走之前,薛寒逸曾给了他一队人马,现如今可以派上用场了。
“将出发前备好的兵器每个人发下去一件,吩咐下去,一会儿,若是遇到围追堵截粮草之人,一切事宜以粮草为先!”
“是,大人!”
只看这一下了,若是闯的过去,边关就还有希望。
“瞧瞧......那人还装上了!青天白日的,还有打劫的不成?”
“是啊,真是打劫的,这么多官兵护着,会怕几个草莽?”
“大惊小怪,一路上躲躲藏藏......真是谨慎过了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