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军有多少兵马进京?”
“回禀大人,只三百余人。”
“三百余人?”
刑部尚书郭相言来回踱着步,心中暗暗分析时局利弊。大夏朝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皇帝久病不愈,大皇子虽身负监国重任,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陈国公称病多久,他便罢朝多久。而今,宋家军战胜突厥,无诏返京,却只余三百余人......
“你是说宋家军押解着二皇子进京?”他刻意加重了押解二字,生怕自己听错,误判时局。
“是,大人。”
郭相言看着陈国公派来传递消息的人眉头紧皱,想那宋迟恭一介武夫,虽屡立战功,却是个耿直忠厚之人,若是二皇子萧子元果真前往前线送粮,又怎会被押解回京。
自大夏立国到现在,宋家在边关战无不胜,朝廷战时补给及时,定昌伯爵府功不可没,罗家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打起了军需的主意。这当中......那罗子尘一个浪荡的庶子,而今却可以在短时间内凑齐军需......实在是匪夷所思......
“哈哈哈......”郭相言大笑,他终于想明白了这当中的蹊跷之处。只怕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计谋,本想着将罪名推给罗家后,自己护送粮草前往,以得到宋家的支持,而今却不知何故,被宋家识破了奸计,宋迟恭才会一怒之下将其押解回京,那个匹夫,岂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而那陈国公,恐怕也是碍于自己兵力有限,这才派人传递消息过来,命他以捉拿叛党的罪名将宋迟恭拿下。看来,此局的关键在他郭相言呐!
他捋着已经开始斑白的胡须,一脸得意。
这么多年来,他谨小慎微,见风使舵。虽然朝野上下不少人背后叫他墙头草,但是他从不在乎,等这件事情过后,他便是从龙的功臣,到那时,看谁还敢在背后议论自己!
“来人!传我令!集合兵马,火速赶往城门处,与我捉拿叛党!”
只是等到郭相言赶到的时候,眼前的状况却与他料想的大相径庭,他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城门处虽围观百姓众多,却十分有序,依稀可听到他们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的声音,却无一人如方才陈国公派去报信之人口口声声的闹事喧哗,部队兵马整齐列队,人数倒是与报信之人所说不差,只高头大马之上的宋迟恭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不见一丝慌乱。
反观陈国公,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他的嘴角......看着像是血迹......难道事有变数?
正当郭相言满心疑惑不解之时,却听陈国公命令道:“郭尚书,你还在等什么,宋迟恭企图拥兵自立,赶紧将这些反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