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紫云捻了一下胡须，看着留影石里呈现出来的景象，颇感意外：“这弟子竟会用符？看上去品质还不错，莫不是东海世家出来的弟子？”

如今存于大陆内部的符修少之又少，因为符修的养成不仅需要天赋与悟性，还要耗费不少的资源与时间。

比起这种细水慢流的养成型，大部分世家还是更偏向于剑修、拳师这种可以快速破局的类型。

也只有像云宗门这样综合性极强的大宗门，或者是一些有特殊需求的世家才会去特意培养符修。

比如东海徐氏，其家族三面环海，当地人十分信奉海神，所以诞生出了不少灵媒。而一些灵媒所用的符，正需要符修专门制作方可达到沟通神灵、敬仰天地的效果。不少灵媒相信以海边乔木所制成的符纸更能亲近神明。

因此符修在海滨之地是极其吃香的，但在信奉速攻的内陆，却极少有人会去了解。也少有符修会主动来内陆，久而久之各大家族也不会去特意培养符修。

就算是云宗门，主修符与阵的弟子也是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即使有位临近大乘期的符修长老，也嫌这些门下弟子太过于愚笨，加之本人性格古怪，想见上一面，难如登天。

这也是为什么云宗门的规矩里并没有说禁止用符的另一个原因，毕竟没有专人指导和对口知识，即使是有天赋，画出来的东西也是鬼画符。

“诶！他可不是那海咸之地出来的！”

云湛刚一踏进剑冢便听见紫云的自言自语，于是开口说道：“此人出自顾家。”

原本还面容严肃，不怒自威的紫云听见云湛的声音，眉目间多出一丝慈爱。

他并没有怪罪云湛的大呼小喝，而是问道：“来此作甚？”

云湛略显烦躁地摸了下后颈：“掌门让我去拦个人，我先来这儿看看我的这位准师侄。”

“准师侄？”紫云诧异了一瞬，迟疑道，“掌门要收徒？”

云湛一耸肩：“谁知道呢？不过他大概率会拜在哪位长老门下吧？就当提前恭喜他喽！”

紫云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他的看法：这名顾家弟子在此次试炼中确实有许多可圈可点的表现，作为试炼中的前三甲也是不错的。

云湛三步并做两步蹿到留影石面前，饶有兴味地盯着散发着幽蓝火焰的符咒：“让我看看……这符画得不错嘛！有时间得让他画两张给我玩玩儿。”

“切莫胡闹。”紫云平和地唤了一声。

云湛瞥了他一眼，态度恶劣地扬了下嘴角：“嘁……你管我！”

紫云也不恼，只是颇为头疼地轻叹了口气。

……

火符很快将纸人傀儡燃烧殆尽，唯有那名男子依旧面不改色，被火点了衣角也面不改色。

“符么？”

他轻声道了一句，而后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双指往后一夹，一张亮着微光的符纸被他夹在手中。

顾清玄蹙了一下眉，看见本来已经燃上男子衣袍的幽蓝火焰，竟是毫无征兆地骤然熄灭。

忽而男子嗤笑一声，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他带着点无辜的意味说道：“别那么紧张，现在这舞台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能否成功登台表演，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