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出了清运坊,先去了东昇客栈,果不其然见东昇客栈的门也关着,贴着刑司衙门的封条,于是思量了一会儿,转头往南府去,到了门口,瞧见门口守着的已经不是镇南侯的府卫,倒是换上了两个刑司衙门的人在。
她转身绕着围墙走到偏僻之处,干脆翻墙进了自家。
正好翻过去正是偏厅的院子,倒是吓着了正在暖阁里盘账的于掌柜。
“公子,这一日夜里,你都去哪儿了,可让我操心坏了。”
辰宁看着他眼前摞着一叠账本,有些好奇,随意拿起一本问道:“这都是些什么?”
“铺子里的账本啊,铺子昨儿封之前,镇南侯托人从铺子里搬过来的,说是让我先把账给算清楚了,回头重新开张的时候也不乱。”
辰宁一听是百里彦,又有些兴趣寥寥的扔下了,转身就往外去,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问道:“镇南侯真这么说?”
“是啊,这是原话,”于威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于是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可是小老儿哪里说错了?”
“没事,你做得很好,这两日,辛苦你了,我先回院里去看看。”
说着,辰宁笑着挥了挥手,转头往后院去了,出了偏厅的院子,却瞧见院门口还站着镇南侯府的侍卫。
辰宁走了过去才觉得不对,又转回来,“你们怎么还在这?侯府的令牌我都还给你们侯爷了。”
这侍卫闻言连忙大声回道:“王爷没给命令让我们回去,而且公子你也没说让我们回,自然得在这里护着院子。”
辰宁掏了掏被吼得有些耳鸣的耳朵:“说话就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
侍卫声音小了下来,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公子要我们走,也得拿了令牌才行,除了侯爷外,我们只认令牌。”
辰宁翻了个白眼,还有这个规矩?
失策了,脑子一热牌子还早了。
只好叹了一口气往院里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看着一本正经板着脸的侍卫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回禀公子,我叫陈康。”
辰宁点了点头:“好名字,我记住了。”
陈康看着辰宁远去的身影,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辰宁院门口也有人守着,这会儿她已经不去问了,反正多少都大差不差一个回答,倒是她进了屋,看见屋里有个丫鬟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是谁?”
那丫鬟见她进了屋,打量了一下,笑道:“辰公子吧?我是翠芳,侯爷让我们来给伺候辰公子的。”
辰宁能对着外面那几个侍卫冷脸,却又不好意思跟翠芳冷眼,只嘟囔了一句:“你们侯爷管得真多。”
翠芳闻言只是一笑:“公子这话说得可不对,侯爷对公子可是看重得很。”
“行吧,”辰宁也不跟她争吵,转身往外去。
“公子午膳留在府里用吧。”
“不用了,我……”
“就这么说了,你留在府里用膳,我去和厨娘说一声。”说着,翠芳扔下手头东西就往外去了。
临到门口又加了一句:“公子要是有事可紧着时间回来。”
辰宁“诶”了一声刚想推拒,翠芳早已出了门,她刚也想往外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来,在书柜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块黄玉腰牌,掂了掂出了院子,又是不走寻常路的找个边缘翻墙而出。
辰宁未在路上多作停留,径自去了清运坊。
敲了院门,来开门的是来福,看见她眼前一亮:“公子,你回来啦。”
辰宁点了头,进了门便问道:“你娘呢?”
“我娘和嬷嬷在干活呢,你给你去叫她。”
辰宁点了点头,站在院中等雁娘来,秋过了大半,又下了昨日那样的暴雨,墙根下尽是未黄透的叶,落得皆不是时候,可临近冬日了,也迟早要落光了的。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雁娘的声音:“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