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醒后,众人来探望的时候都十分高兴,但看她神色苍白,只以为她还虚弱着要多歇着,只苏卿看了她脉象,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但碍于众人在场,也没多说什么。
众人轮流的嘱咐她多休息,也未多做逗留。
只南珺怎么赶不走,辰宁受伤的事儿,将他吓得不轻,这会子也不管大家说什么,上床便卷了被子趴在里面,谁喊也不出来。
辰宁看着他团成一团的模样,觉得贴心又暖心,便抱了在怀里,应允了他赖在这里。
用过午膳不久之后,南珺便开始犯困,他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半梦半醒间还是让花嬷嬷抱了回去。
祁远见辰宁吃了两回东西,已经能起身了。
可她才好又不消停的要往屋外去,祈远想拦却又拦不住,只能跟在后头板着脸。
二人进了后院的观景园,这一处原本对着外头一家酒楼的高阁,可自从三年前,辰宁在园中险些被人暗算,便干脆在高阁那方向起了一座三层的小阁。
此时小阁的二楼已经有了人在,里头的人瞧见辰宁过来,撩了软帘招呼:“呦,这就好利索了?”
这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调调,不是苏卿还能是谁。
辰宁抬眼看见她,也是笑语晏晏:“你们可真不够朋友,一起玩都不叫上我了?”
说着,她快步进了阁中,上楼正瞧见林鸢与韩靖皆坐在圆案前,苏卿与穆莺倚在帘台旁,看着她与祈远来了,忙招呼了他们坐下。
“啧啧,瞧瞧这园子,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高级豪宅,超级别墅,唉,果然修道不如卖豆腐。”
辰宁坐在圆案前嗑瓜子,听见她这话,忍不住把瓜子壳给她扔了过去:“尽瞎说。”
倒是韩靖还惦记着辰宁出的意外,连忙劝停了:“你们先别闹,这会儿大家都在,不妨说点正事儿?”
辰宁瞧着大家伙儿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装作害怕的哆嗦了一下:“嘶,你们这仿佛是要准备严刑逼供的。”
林鸢“唰”的一声,展了她那把刃光闪闪的扇子,笑道:“也不是不行啊。”
“好说好说,不用这么凶残,我说就是了。”
此事避无可避,照着孔离那天夜里提醒的,恐怕此事还不算完,于是与众人将那日东昇客栈的事情细说了一回。
“这么说,其实有个与你一样的人也死在了胭脂铺?”
辰宁点了点头,“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人的模样,但那位刑司大人,应当是不会看错的。”
“我都不用动用看剧本杀的能力,这明摆着,这事儿是冲着你来的。”
“可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可祈远却有些疑虑:“但也说不定,如果是针对你来的,想要你的命,为何不趁你进了胭脂铺再行动?”
辰宁闻言连连点头,笑道:“对呀,若是等我进了胭脂铺,对面再放火,我就算不被炸死,也会被烧死在了铺子里。”
祁远瞧着她说话又是这般百无禁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或者说,那人并不想要你的命?”
“不好说,有可能他只是不想让我进胭脂铺,不过那天要跟我一起进铺子里的,还有那位龙大人,或者说他只想弄死我,不想弄死龙大人。”辰宁嘶了一声,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正待抓住却又消失了。
“我总觉得不像是那么简单的理由。”
“或许,”韩靖忽然开口,“对方只是单纯的想毁尸灭迹呢?”
“万一对方只是嫁祸不成功,想下次再来呢?”
“如果是嫁祸的话,有点不现实,毕竟宁宁有不在场的证明。”
辰宁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忽然问道:“那位龙大人,可还好?”
“伤得不算轻,这会儿也没听说醒了。”
“我听说镇南侯也受了重伤。”穆莺忍不住添了一句。
众人一时沉默,辰宁敲着桌面不知陷入何种沉思。
倒是祈远忽然开了口:“说起来,你是当日受伤最轻的,在场的死的死,重伤的重伤,你身上虽然有些伤,却都不致命。”
辰宁闻言愣了一下。
苏卿皱着眉琢磨了半晌,“我听传言说,那场火有些奇怪,浇了那么多桶水,一点都没灭上?”
辰宁点了点头:“点这把火的人,来历也不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