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太太回头看二人互动,心里也高兴,笑着对旁边伺候的婆子说道:“这多好啊,瞧着竟像是亲父子。”
辰宁心里默默了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老太太说这一句,怕是又想起司徒寰了。
她朝着苏卿看了过去,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着说下去。
众人在院中坐下不久,辰宁便使个由头让个婆子带了南珺去玩。
老太太瞧见辰宁支使了南珺走,便知道他们这是有什么难开口的事儿于是笑着起了头:“说吧,今儿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要和我这老太婆说?我瞧着你们两兄妹来回打了多少眼色了。”
辰宁张了张嘴,想开口又迟疑了,倒是苏卿会意,提前给老太太打预防针:“哥哥的确有件事儿要和您说,但是又怕您心里难受受了刺激,这才为难。”
老太太皱了眉,叹道:“这么多年咱们什么时候没遇到过,当初从南华一路逃过来,这一路上多凶险,我不也好好的吗?莫怕,你且说说看,总不能是我那不孝子身死他乡了。”
辰宁听了老太太话,想着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于是开了口:“君上一切安好,我今天下午才见过他。”
她顿了一下,便瞧见南老太太神情有些激动,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想老太太这会儿发起了火来:“你也不必喊他君上,如今他孤家寡人一个破落户,司徒家也已经是前朝的事儿了,不提也罢。”
辰宁觉得自己太难做了,他们母子俩有矛盾,她夹在中间难为,却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君——毕竟他如今执掌了千机门,我看大有卷土重来的势头,而且我瞧着如今的千机门也已今非昔比,应该是有几分胜算的。”
辰宁这话却是有意试探,只为了瞧瞧南老夫人的意思,看看老夫人是否想帮一帮司徒寰,她这才好有决断。
可南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却更气急了:“什么有几分胜算?他当初做得事儿,还是一个为人君、为人夫,为人父能做得事儿吗?如今他是司徒家的人,我与珺儿是南家的人,早已一刀两断,他复他的国,我养我的孙儿,我早已当没这个儿子了!你也不能去帮他,就让他自己去折腾!”
说着说着老太太竟又喘了起来,急得苏卿在一旁连忙打眼色叫辰宁别再说了。
辰宁哪里还敢提,只闭着嘴在一旁不说话。
半晌好不容易老太太缓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这都是命啊,我早当他已经死在了外面,就等着有了信儿,好去给他收尸,也好全了我们母子一场。”
辰宁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说司徒寰好的赖的,老太太都是不愿听的。就算平日会说话的苏卿,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好顺着老太太的话去应和了。
旁边的丫鬟婆子也是一顿劝,老太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拿了帕子擦眼泪,又与辰宁说着:“我知道你来与我说这些,也是探探我的意思,你不愿与他同道,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如今的意思还和从前一样,他既然一门心思的要与柳梵斗,就让他斗去,南家不会帮他,我和珺儿早已当他三年前就死了。”
辰宁听她说得如此决绝,怕是一时的气话,还想安慰两句,可老太太又打住了他,回头与众人说道:“你们也一起听着。”
一众丫鬟婆子连忙应声。
老太太招了招手让辰宁近前来,而后又从手上取下常带着的镯子,从上面抠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玉递给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