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彦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注意她,这时候听见她开口,不由得有些警惕。
“你是?”
林鸢拖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侯爷赶来这里,应该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吧?”
“何以见得?”百里彦不明真相,自然小心谨慎。
林鸢见状,干脆撂了底牌:“侯爷不必和我卖关子,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回到这里,登州出了事,侯爷的人已经被掉了包,传回京城的讯息都是假的,沈文舒已不在登州了。我只问您一句,你还想回去吗?”
百里彦愣了半晌,看着林鸢的神色已经变了:“你真是林姑娘?”
林鸢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回到这里?”百里彦有些好奇。
“唉,”林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向身后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的韩靖,转回头来的时候已是双目通红,“沈诏发现了我们行踪,设计杀了我,幸而侯爷的部下临死之际用了缚魂袋,倒不至于让我魂飞魄散,只是阿靖因为这个,神魄癫乱,地魂失序,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送我回来了。”
百里彦这才认真思索起来,他到永夜城之前,登州的确定期有书信传回,所使用的的途径与暗号也与以往的并无区别,所以他并未察觉登州有什么变动,而辰宁从前也是念叨过一回韩靖二人去了登州便毫无音讯,只是因着他这边的书信正常传回,便也未再多疑。
沈文舒入登州时,也改了个名字叫沈诏,百里彦念着此事不重要,并未告知辰宁。
“沈诏为何痛下杀手?便是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也不至于……”
林鸢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他与北境有联系。”
百里彦顿时眯了眼,掩下眼底一抹怒意:“林姑娘的意思?”
“我与阿靖,原本去登州是为了劝他回头,多年好友,又一道穿越到了那里,见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心有不忍,一开始的时候,阿靖去找他,却是一如往常一样,他也说是一时糊涂,且又说改过自新。”
“哼!”百里彦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鸢继续说了下去:“可后来,我们发现他与北境私下有联系时,阿靖与我也装作不知,可没想到,最后发现此事,他是针对着宁宁去的,阿靖这才生了气,去找他理论。沈诏只说是阿靖听岔了,并没有的事儿,当天夜里,阿靖与我商议,还是回京将此事告诉宁宁,不想半路上,遇见了沈诏。”
林鸢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昔日故友执剑相向,不堪再言。
“以你们二人之力,莫非也不是他的对手?”百里彦有些不解,他记得他们三人之力倒也没多大的差距的。
林鸢摇了摇头:“我们二人确实不敌,沈诏如今的功法,远比我们二人要精湛得多,也诡异得多。”
百里彦略显疲累的揉了揉额角,此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登州的事情恐怕远不是林鸢说的那么简单,但就传回来的书信无异,便可知这里头有多大的漏洞在。
“你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又何必想着再回去做一缕孤魂。”
百里彦不解的问道。
恰在此时,海风将窗帘吹了起来,林鸢起身去关上了窗:“那里的阿靖,需要我。”
“可是你若是走了,”百里彦看着一旁沙发上沉睡的韩靖,问道:“那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