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风月华隔着车窗看向窗外,满不在乎的神色:“她迟早都要记恨我,不多差这会儿。”
“姑娘这是何意?”丫鬟不解。
风月华叹了一声,从马车中的小屉里拿出一支玉笛,仔细端详了片刻,又重新放回了小屉的匣中,这才抬眼看向她眼前的丫鬟,透着不悦的神色:“不该问的,别问。”
那丫鬟仿若如梦初醒,脸上顿时浮现几分惊惧之色,忙低下头:“还请姑娘宽宥,属下再也不敢了。”
她哆哆嗦嗦的垂着头,俯首跪在风月华身前,安宁日子过得久了,她差点忘了她家姑娘是怎样杀伐决断的人物了。
风月华像是未曾听见她说的什么一般,她转头看向窗外,眉眼无波,半晌淡淡的说道:“去一趟南府吧,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丫鬟趴在地上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应道:“是。”
不一会儿,马车在岔路口拐了一个弯,接着就往南府的方向驶去,那镶在马车一角的铜铃随着车身的摇晃轻轻摆动,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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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远和易辛扛着辰宁进了府,梁管家瞧见祈远都是又惊又喜的模样,等发现辰宁的醉态,又连忙张罗着把人往院子里送去,一路上还念叨个不停。
“祁公子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公子都要急出白头发了。”
祈远闻言心中微动,他有些怀疑梁管家的说辞,可让他较真的去问一句却又放不下这个脸面。
正想着又听见易辛开了口:“公子以为你去西北了,还让人去打听你的下落去了,后来听说你在京城,这才让人回来了。”
“嗯,我离得不远,只是前些日子有事儿,就一直没露面。”他今日原本也是不打算漏面,只是不放心,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这才现了身。
辰宁虽然醉得迷糊着,这番话她却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七七八八听到她耳朵里却变了意思,只见她一把推开祈远,迷蒙着双眼看着他模糊的身影,一脸的气愤:
“你走!不想露面就不露面,我又不逼你!”她踉踉跄跄,在易辛的支撑下往屋里晃去,完全不管被她推开的祈远是什么心情,“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以为我这开的宾馆啊!”
祈远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扶着门框进了屋,叹了口气冲梁管家拱了拱手:“还请管家去备上一晚醒酒汤。”
梁遇听了连连点头应下了,不一会儿便退下了。
祈远跟在辰宁后头进了屋,瞧见易辛正帮她脱了靴子,抬着她的脚让她躺好,又掀了薄被给她盖上。
辰宁沾上床犹不老实,挣扎着又要爬起来,等一抬眼看见祈远在眼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嘀嘀咕咕的:“我说呢,原来我在做梦啊。”
她直愣愣的看着祈远,似是呢喃似是嗔怨:“要走我也不会拦你,好歹要报个平安啊!”
祈远听着她唠唠叨叨,突然笑了:“你放心,我都平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