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这么久,才让李莲花明白,他似乎,不想让她离开。他也不是情窦初开看不清自己感情的年纪,但他,还能有爱人的资格吗?自嘲的将抬起的手放下,替她掖了掖被角。
“李莲花,你不能死。”袅袅嘴里呢喃着,伸手将李莲花拉下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女泛红的脸颊和长如雨刷的睫毛。
眼皮轻颤。李莲花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两人喷洒的气息聚拢,交织在一起,弥散在空气中。
李莲花凝视着熟睡的脸庞,一股燥热感从心底散发出来。他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喉结随着他的动作滑动一下。
欲望像只困兽,在他心里猛烈的撞击。袅袅不自觉的呻吟一声,沙哑软糯的声音成功打开了那头欲兽的牢笼。
李莲花凑近,在她额尖如蜻蜓点水般轻触一下。望着少女水润红艳的嘴唇,俯身低头吻上去。
柔软的触感在心里荡起波澜。心尖似乎有只羽毛,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之感,吸引着他不自觉的继续探索。
熟睡的袅袅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不自在的挥挥手。终于把难缠的蚊子打走,袅袅放心的翻个身,继续与周公约会。
一夜无话。醒来的袅袅伸个懒腰,感受到嘴尖的疼痛,疑惑的伸手摸了摸。
【啊!好疼!难道,是我昨晚做梦,梦到猪蹄不小心咬到了?】
房间里并无李莲花的身影,出门的袅袅茫然的和与自己打招呼的人挥手。
【倒也不必如此,我自己也能找到他。】
一路走来,只要看到袅袅的,都和她说李莲花的位置。
客栈里,袅袅顺着一路指引,见到了和苏小慵坐在一起的李莲花。
“我这么大了,不会丢。”袅袅坐到他身边,拿过他倒好的茶。
李莲花将点好的糕点往她身边推了推。“怕我走丢。”他拿起茶杯,也不知在向谁解释。
方多病这时和一个清秀书生走来,拿着玉笛就和掌柜说要请李莲花出去。
袅袅抬头。“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方多病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袅袅,他笑嘻嘻的在她身旁坐下。
“袅袅,前段时间你去哪了?李莲花他欺负我!”
李莲花心虚的瞄了袅袅一眼,眼神警告的看向方多病。
袅袅看去,他又恢复以往的样子。方多病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张嘴又要告状。
“方小宝,你闭嘴!怎么跟李神医说话呢!”何晓凤拿着剑走过来,挽着他的膊,拖着他往外走。
【李莲花这该死的魅力,分我几分多好。】
苏小慵见没人打扰,这才开口:“李神医,你让我查的南胤文字,我查到了,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与方多病一起来的少爷满是怒气,制止了两人,还和李莲花讨论起了如何医治一个意识癫狂的人。
看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袅袅眯着眼望向一脸尴尬的苏小慵。
【他这反应,怕不是在吃醋吧?】
李莲花瞟了二人一眼,心照不宣的和袅袅对视一笑。
没过多久,李莲花便发现袅袅又不见了。彼时的袅袅正在拄着一个拐杖,费力的登山。
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前面的竹屋大喊:“师娘,我是李相夷的朋友。我有事问你啊!”
竹屋一阵箭雨袭来,袅袅赶紧运着内力躲过。
竹屋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银发妇人,她的眼睛满是慈祥,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院子里,两人对坐着。袅袅倒杯茶过去,耐心的听她讲述李相夷的故事。
他四岁便家破人亡,在街上乞讨时遇见了单孤刀。哥哥李相显因病去世,将唯有的玉佩给了单孤刀,以求他对弟弟的照顾。
五岁被带进云隐山学习,十岁展现出惊人的练武天赋。十五岁通过考验,与师兄一同下山。
也是在那一年,他名满天下,创立四顾门。
听完故事,袅袅低头不语。她从未想过,当初高傲自信的李相夷和如今洒脱温和的李莲花,还有这种过往。
东海大战后,他是恨的吧。从神坛跌入泥埃,引以为傲的武功,还尽失。
那些年,他是怎么将莲花楼一点一点盖起来,又是如何一点点将心中的恨放下的?
“师娘为何信我?”袅袅收敛神色,疑惑的问。
她望向袅袅腰间的葫芦,轻笑着回答:“你的内力,是相夷教的吧?他没死,我很高兴。”
得到想知道的消息,袅袅便与她告别。走在风景宜人的小路上,她直觉,那个玉佩,应该是很重要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