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还是农村最有节日气氛,一临近春节,外地打工的纷纷归家,平时空荡的山村一下热闹起来,各种风俗各种礼仪各种节目纷纷上演,尤其是现在农村中青年基本都外出打工,过年才有机会回家,相亲的,拜寿的,结婚的,都基本挤在这几天,这种气氛是清冷的城市没法比的。张万牛在上海也过过几个年,就是刚毕业那会,因为买不到回家的车票,或者因为口袋空空没脸回家,就和几个在上海的同学一起过年,大城市没有烟花没有爆竹,只是几个同学一起吃了份年夜饭,吃完年夜饭就去KTV唱歌,大年夜一过这个大城市的春节就差不多结束了。
大年初一煮份速冻水饺,然后玩玩游戏,看看电视,偶尔约个寂寞的女人唱唱歌吃个饭,彼此看顺眼了就一起到周边旅游,当然也免不了卿卿我我,虽然没有农村的繁文缛节,可也充实的很。
张万牛大年29带着阿紫及儿子一早就从上海出发,五六个小时后就回到故乡,正好赶上中午饭,为了迎接孙子首次回乡,张父张母先是烟花爆竹欢迎,又准备了银项圈银手环等礼品。
吃过午饭,阿紫带着张志成在家休息,张万牛就到村中心合作社溜达;竟然碰到小学同学张凤,一番闲聊。
张凤道:“哎呀,这不是我们班的尖子生张万牛么,我们有十多年没有见面吧,看不出来三十多岁了还这么年轻,怎么一点不显老呀,你看我都满脸沧桑,都快成老太婆了。”
张万牛道:“你气色也还好呀,毕竟三个孩子的妈了,我记得你初二没有读完就去学裁缝了,没多久就嫁人了,以后就很少见面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张凤道:“我记得我读初二时你就读高中了,我小学留了级,五年级读了两年才升初中,你的成绩一直是我们班上头名,也是我们的偶像,小学老师每次都拿你当榜样说,你看看张万牛,学习多好,你们呢就只配给人家舔屁股。说我们班唯一能考大学的就是你了,果然读了大学就是不一样,现在意气风发,升官发财了吧。”
张万牛道:“哪里,虽然读了大学,我也是个打工的,一无官职二没发财,也就是勉强过的下去,混口饭吃而已。你呢,还在做裁缝?”
张凤道:“我现在过的很一般啊,是在做裁缝,在工厂累死累活供养三个小孩读书,孩子他爸一分钱都不出,实在气死人了,我也真想撒手不管,可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又忍不下心来。”
张万牛道:“你老公不也是做裁缝的么?现在裁缝工资不是挺高的么?怎么他一分钱都不出?”
张凤道:“初二没读完我就去福建当学徒,刚开始我和我老公一起在石狮服装厂做工,他是教我的师傅,学了一年多我们就谈恋爱就结婚了,结婚后生了三个娃,两女一男;做了七八年嫌工资低就去了温州,结果在温州他就认识了另一个女人,完全不顾忌我的感受,竟然在厂外租了房子公然在一起,完全不把我当回事。我和我的朋友去他们租的房子堵了好几次,几次看着他们在哪里浪,我们把他们揍了一顿。后来他们就去另外的厂了。”
张万牛道:“这也太嚣张了,有老婆的人,带着老婆在一个厂上班,竟然公然和别的女人同居,这不犯了重婚罪么?”
张凤道:“就是呀,那个女的还嚣张的很,在厂里公然和我吵架,骂我,说一个黄脸婆,死不要脸的,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还不滚,还纠缠着人家。”
张凤接着说道:“我就气不过就闹离婚,那王八蛋竟然不同意离婚,我说你好又不好,离又不离,到底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