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园里,也容不得一个人,既然留不得,那再去边上的餐厅看看吧。
又去到五月花商场五楼的餐厅,又在门口的候客凳上碰到了坐着的高厨。
他见面就问我,今天去做“健康证”了没有?我说我没去做。
他说你为什么不去做?你不知道这里工作要健康证吗?
我说你不是说要等到明天财务来上班再确认我的“三亚证”有没有用吗?
他说我是要你今天先去做,做完可以上班。
我说我也没钱去做。
他说你之前在上班的,没发工资给你吗?
我说不是不发。但发了也要计划着用钱。
他板着脸说,那你今天就走,晚上就不要在宿舍住了。
我说我又不是不想上班。
他说他一年面试过上百个人,什么人都见识过。素昧平生给你住了一晚,已经够意思了。
我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对他说,今天这么晚了,也不好走了。
他不再说话。我找个机会悄悄溜了。
走回去,没钥匙进不了门,我想候在宿舍楼前等餐厅的同事下班来一道上楼去。可昨晚是那小伙子带我进来的,我人生地不熟,也没留意记住是哪个小路哪个楼;早上出门去,又走了另一个出口出去,也忘了拍个照留个标记。
在国际大厦东边的这段二三百米的路上,有三四个小路可以出入,我忘了是哪个小路进去。
于是我从一个小路上进去,看着有点相像,走到头,却找不到楼。又换一个小路进去,又走到头,又找到楼。再换一个小路进去,走到头,还是找不到楼。来来回回在这一片楼幢间寻找,就是找不到楼。
我也问了过来的几个年青人,问他们是不是这餐厅的同事?他们说不是。
继续在这里转圈,就是找不到楼。我完全被迷失了。
不得已,只能回到国际大厦边上的十字路口,就在路中央的花坛石上坐着,守株待兔,等着餐厅的同事过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都已过晚上十点了,也没见到他们回来。其间有三四个人路过这里,我以为是他们,跟过去,却又不是。我担心会碰不到他们,因为从宿舍去餐厅,本来就有二条路可走,他们并不一定会走这条路的,再说,我即使见到了,也不认识他们。
我想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厚着脸给高厨打个电话,说我找不到宿舍那个楼了。
他说在“中医院”边上那条路进去,具体是哪一幢楼他也不清楚,因为他不住在这里。
我又返回去,找到中医院边上那条小路。其实这条路上,我刚才已经来找过好几遍了。现在有确定的方向,我就在那条路上找。
在路边一幢楼的二楼窗户上,我看到了自己晾晒着的衣服。终于找到它了,我们的宿舍。
于余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