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心跟着黄鼎忠走进屋子里。
这位老人先是把门关上,然后又把人带进后院。
看到他神神秘秘的模样,许修心一时间有些不解。
等进到屋子里,又关上一层门之后,才忍不住问道。
“黄师父,怎么了?”
“许少爷,您听说过落花楼的花魁笙欢吗?”
许修心闻言表情微怔,转而摇了摇头,认真道:“没有,怎么了?”
黄鼎忠压低声音道。
“这位花魁听说您来我这里学戏,她想和您见一面。”
听到这话,许修心眉头缓缓皱起。
他没有急着去问对方为什么想和自己见一面。
而是反问道。
“她从哪听说的?”
现在特殊时期,自己学戏这件事能有几个人知道?
无非就是四叔和黄鼎忠。
而四叔不可能走漏消息。
许修心正想着,就听黄鼎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问她,她也不肯说,只说见了你才行。”
“呵呵。”
许修心忍不住笑了一声。
“有点意思,她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里,黄鼎忠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尝试组织语言。
“其实,老朽听她的意思是,好像在说,最初并不是想见您,而是想见您父亲,只不过现在只能见您了...”
许修心更加疑惑了。
“见我爹干什么?”
“不知道...她说只有见了少爷您本人才能说。”
“....”
许修心逐渐陷入沉思。
一个青楼的花魁女子,非要见自己的父亲。
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渊源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戏子,青楼女子,似乎总给人一种彼此之间很容易扯上关系的感觉。
“她还留了一张纸条。”
黄鼎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纸递过来。
许修心接过,看了一眼。
上面字迹清秀、风姿翩翩、秀丽颀长,显然写字人具备书法功底。
“请许小少爷来落花楼一叙,要紧之事。”
许修心看着上面的内容,内心默念着,忍不住冷笑一声。
“字写的倒是挺好看,就是不知道请我去是有何用意,倘若是鸿门宴怎么办?”
许修心说着话,把纸折起来,沉声道。
“落花楼我是不会去的,一来那地方鱼龙混杂,眼线、耳目都太多,容易出事。二来她若真有事见我,就应该具备点耐心。”
“天黑之前,我会再回来一趟,如果期间这位花魁姑娘来了,黄师父,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想见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个时期,许修心是不会跟这些来历不明、完全不了解之人随意进行交涉。
他至今所见之人,所做之事,诸如黄鼎忠和李居正,要么是四叔安排,要么是和许家有很深的交往。
可这个青楼女子是谁?
从来没听家人提起过。
竟还如此出言无状般敢让自己去落花楼?
除非我许修心是个傻子。
或者是...想找姑娘了。
听到这话,黄鼎忠张了张嘴,面露犹豫道。
“许少爷,这位花魁虽然是青楼女子,但老朽听说,她背后身份其实不小,您确定...不再斟酌斟酌?”
许修心笑了一声。
“黄师父,你的好心我明白,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是怕我惹上麻烦。”
“但我连大贡都不怕,还怕她一个青楼女子?我愿意见她,就看她愿不愿意等了。”
“明白了...”
黄鼎忠点了点头。
看着许修心的模样,不再多问。
这位年仅十八的少年郎,在这种事情上,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相当老成、具有城府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哀事...
之后,许修心又和这位老师父聊了几句关于【亡戏师】的事情。
其中多处涉及到战斗。
但从黄鼎忠的描述来看,显然【亡戏师】不太适合战斗。
这让许修心十分苦恼。
犹豫着要不要再多学另外一条【行当】去修火仙。
毕竟,【行当】成千上万,且变化莫测。
本质上,只要没有脱离五种仙饲,似乎并不影响。
就像不能固定的去认为,一名铁匠就不会去练习书法是一个概念。
有的书生不仅会读书,还会练剑。
成仙,是同样的道理。
一想到昨晚的情况,许修心感到一阵难受。
没有携带药引的情况下,他连个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一边想着,许修心一边走回许家宅院。
他打算去见三叔,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次学聪明了一些。
先回自己房间,带上药引,然后再前往三叔的院落。
等来到三叔房间时,许修心诧异的发现,四叔和大伯竟然也在。
屋子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压抑。
“四叔,大伯。”
“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