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条约?”
美里咬着笔盖沉吟道,一张写着【机密】字样的报告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她面前。
“这是早些时候委员会发布的命令。”站在桌子对面的日向朝美里点了点头。
“委员会的命令很简单,要我们遵守梵蒂冈条约第十三项第一条.....”摩耶抱着写字板侧身站在美里旁边,她看上去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一个国家只能拥有三台及以下可以移动的EVA吗?”美里双手抱胸扫了一眼报告的内容。
“目前本部可用的EVA为六号机,九号机,十号机以及二号机。”摩耶在写字板上飞速地记录着什么。
“算上被封印的初号机,就是想毁灭世界也绰绰有余呢。”美里轻笑一声,但她随即又严肃了面容。
“委员会还提出了什么条件吗?”
她抬头望向日向,后者立刻撇开注视着美里的视线,美里嘴角微微扬起。日向的小心思她其实都明白,这个隶属于自己部门的联络员一直爱慕着自己。可惜自己却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美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了,日向君。
“委员会要求给第六适任者保留两台EVA。”日向借机推了推眼镜以缓解尴尬的情绪。
“那我们自己就只能留下一台吗?”
“可能是想维持对NERV的战略优势吧。”摩耶猜测道。
“老人们的算盘打的太精了。”美里感叹道。
“碇司令希望保留九号机。”摩耶声音轻了很多。
“也就是说,要再度牺牲掉二号机吗?”
美里蓦地握紧了拳头,这招早就应该料到的,她从委员会迟迟不给二号机维修经费的行为就能猜出七八分。
“明日香....”
美里有些无助地看向天花板。之前因为梵蒂冈条约就封印过一次二号机,这间接导致了松代的三号机悲剧。这一次明日香好不容易恢复战斗力,又要面临相同的结局,这对一个十四岁少女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如果按照理性角度来考量,九号机是最新锐的EVA,搭载了S^2机关所以不必担心活动时限。二号机毕竟战损太重又没有得到妥善修理,再加上只有五分钟的备用电池。一对比立刻就高下立判了。”摩耶叹了口气,会议的气氛瞬间变得低沉了下来。
“就这样吧...”美里将报告揉成一个团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里,似乎是要发泄心中的怨气。
“需要我去通知第二适任者吗?”摩耶关切地望向美里有些扭曲的脸庞。
“今天就算了,明日香那孩子肯定在等他....就让他们放松一下吧。”
......
“明日香姐姐,那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
樱睡眼惺忪地走进客厅,她抬头就瞥见了坐在餐桌旁的明日香,后者看上去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樱啊,我还不困。”明日香故作轻松地露出一个笑脸。
“你快去睡吧。”
“晚安,明日香姐姐。”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明日香立刻叹了一口气。
在被送出核心后,她又尝试了无数次精神联结,然而十号机却没有任何回应。在听到六号机平安脱离战场的消息后,明日香才悻悻地离开格纳库回到了旧城区待命。
“要是二号机有S^2机关就好了。”她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餐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个三角形饭团,这是明日香今天的晚饭,然而她却根本没有任何食欲。
我究竟是怎么了,明日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轰~”
窗外突然亮起一道闪光,脚下的地板随即轻微地震动了起来。明日香条件反射地走到门边朝猫眼向外瞄去,但是她在即将趴到门上的那一刻停下了动作。在听到脚步声后她瞬间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立在门边,好像自己刚刚被吵醒一般。
门很快就开了,绫人费劲地单脚跳过门槛,在望见明日香的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
“那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他有些生硬地问道。之前被明日香甩了一耳光的他心里依旧有些别扭。
“被你吵醒了!你回来不会轻点吗?白痴!”明日香恶狠狠地训斥道,在听到绫人冷漠的语气时,她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色。果然还在为自己打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绫人没有接话,他先脱下左脚的鞋子塞进鞋柜,然而在看向右脚时他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的右脚踝被使徒硬生生掰断,强行脱鞋的话无疑会带来巨大的痛苦。
“你还不去睡觉吗?”绫人轻轻别过头,他不想让明日香看出自己的伤势。明日香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自己好心等了他那么久,他居然一句慰问的话也没有。
明日香快步走到绫人面前,拽着他右脚的鞋子狠狠往外一扯!
“唔........啊!”
“扑通!咣当!”
榻榻米上传来沉闷的声响。
从脸颊处传来极为轻柔的触感,鼻腔中充斥着少女的体香,纤细的身躯正微微颤抖着,然而绫人却无暇享受。他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竭力想压下从右脚踝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嘴里很快传来咸腥的味道。
剧痛慢慢淡去,绫人松开嘴,手臂上已经印着一圈渗血的牙印。
“哈啊~哈啊~”
绫人痛苦地喘息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突然传入耳中,听上去心脏跳的相当快。
莫非?!
绫人急忙抬起头,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明日香身上,她只穿了一件粉红色内衣,少女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物传导到了绫人身上,感觉很温暖。
他犹豫了一番抬起头迎上少女的视线,明日香此时正红着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在这个距离上,绫人甚至能听见明日香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感觉自己脸上一阵发烧。你都做了些什么呀,绫人?他自责地想道。
“你到底要在我身上趴多久。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