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你看”

“大茂，我不干净......”

“大茂你看这双鞋”

“大茂，除了你，那是我一生最珍贵最干净的东西......”

“归你了......”

当夜，许大茂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连灯都没开，就这样孤零零的坐在桌前，怅然若失的呢喃着莲生的名字。

二人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里犹如幻灯片一般不停闪过。

不知何时，许大茂就这样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脸上挂满了泪痕。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的牵肠挂肚，如此的难以忘怀。

就好像......

她就是自己的命。

“莲生......”

“莲生！”

迷蒙中，许大茂再次被梦里的场景所惊醒，心里的痛楚久久不能散去。

天边的明月斜挂在半空，如霜般的月光洒在了没有关上的门前。

许大茂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挪的走出门外，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明月。

那是莲生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别走！别走！”

明月渐落隐入山峦，许大茂恍然未觉的伸手向着天边抓去，莲生的身影似乎就在那里。

天光绽亮，四合院内逐渐响起了来回走动的声响，前院二虎叫了两声，帮大嫂刘兰芝拉开了四合院大门的门栓。

“不......不......”

“我不能......”

外面的动静使得许大茂陡然惊醒，乌黑的眼眸里满是血丝与惊慌。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莲生，更意识到莲生不能离开自己。

他无法想象，一本自己视若珍宝的书籍，被其他人拿去垫桌脚的样子。

他不允许莲生再受到任何欺辱。

从二人相识起，都是莲生在为他做什么，那么今天，他也要为莲生做些什么。

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坚定的走进屋里，将莲生给他买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穿上了第一次去文工团时的那身打扮，拿出了他早已申请好的介绍信。

看着介绍信，许大茂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亦如当初第一次见到莲生时。

“莲生，我来找你！”

——————

出门洗漱的李宝玉正拿着牙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见许大茂好似一阵风般的冲出了四合院。

“哎吆！”

“我的牙粉呐！”

险些被撞到的老四李宝富心疼的直跺脚，地上洒满了他刚打开的一包牙粉。

李家人用的牙粉都是大嫂刘兰芝亲手磨出来的，除了药味极重外向来好用。

“对不住了四叔！”

“回头赔您个好的！”

许大茂急匆匆的声音从院门外隐隐传来。

赔？

这是赔的事儿嘛？

好好的东西就这么糟践了！

老四李宝富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片刻，他带着些许犹豫蹲了下来。

眼看着自家四哥想要把地上的牙粉搓起掺着地上的沙土一起用。

李宝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上前两步用脚把地上的牙粉搓了个一干二净。

“小老七！”

“小老七！”

“我滴个娘嘞，你这是干嘛呀！”

拉走了心疼的眉眼都挤在一起的四哥李宝富，李宝玉把自己的牙粉塞给了他。

“我说，四哥。”

“你大小也是个领导。”

“就不能把这赖毛病改改嘛？”

“牙粉而已，都掉地上......”

话未说完，老四李宝富便没好气的又把牙粉丢回了李宝玉的怀里。

“领导怎么了！”

“领导就不能省吃俭用了？”

“领导就该浪费了？”

“有多少老百姓连牙粉都用不上？”

“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领导！”

“哎哟......我的牙粉啊......”

老四李宝富越说越是心疼，跺着脚的走回了自己家，小心翼翼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牙粉，倒在了手心里......

“可不能再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