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卧底，确是自己。

细数三位师娘，对比自己，陈江发现，自己才是最专业的。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你敢相信吗？

真空宗是我家，爱护靠大家。

一朝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陈江被吓到了，当场震惊和无语。

望着方青雪，有很多话想要问，想要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宗门内，都是卧底，还被卧底掌权了。

真正的师父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他，在密谋着，一网打尽。

不管谁是卧底，谁不是，一网打尽，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一招，绝了。

“怪不得师父要杀光所有人，这个方法，乃是最简单的。”

“无论是本宗弟子，还是卧底，都拿来试验，我们都成为了他的试验对象，成功了，留着，失败了，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陈江忽然间，似乎理解了师父的做法，偌大的宗门，只有自己是真的。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又是多么可怜。

那些死去的弟子，怨气，能轻吗？

特别是不是卧底的那一批人，估计更加怨恨宗门，怨恨他们。

只是一瞬间，陈江释然了。

“哎。”

深深演戏一声，他沉重说道：“师姐，我似乎理解了师父的做法。”

理解是理解，可不能原谅。

他也没资格替其他人原谅他，哪怕是原主，也不行。

该杀还是要杀，只是，明白了其中一个点而已。

方青雪摇摇头：“师弟，你想多了，你不理解他，我们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陈长生，心思难以捉摸，神色，阴晴不定，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他，你如果认为是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长生这个人，我都不敢说了解，每一个分身，都不一样，性格，天差地别，他最擅长骗人。”

“师弟，你可不能被他迷惑了，理解他？呵呵呵，他杀了那么多人，毁了真空宗，这是事实。”

“我等，只是为了《真空经》而已，可不想杀人。”

陈长生，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所有人当小白鼠。

他们死了，想要报复。

却不知道去哪里报复。

陈长生的自私，是无法被原谅的。

即便是方青雪，在真空宗这么多年，对那些师兄弟有了感情，看着他们死去，内心，很不甘。

“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

方青雪咬牙说：“一个个活生生被折磨而死，有的，被诡异吓死了。”

“他们最后，身化诡异，无法转生，无法离开。”

见过他们，方青雪觉得心很痛。

每一次，见到他们，都忍不住哀伤。

人非草木，孰能无请。

“我做不到刘诗音那样绝情，也做不到明净圣女那样假装仁慈，她们两个人，不会被外人所影响，而我，不行。”

“我，做不到她们那样。”

“我，很在乎所有人。”

那些人，也在乎她。

她不想让他们死了之后，还要被折磨，被虐待。

“我尝试过，送他们转生，可惜了，做不到。”

“陈长生只要还在，就不可能做到。”

方青雪颓废坐下来，双手，无力放在桌子上。

眼神，有着一道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