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凌烟和张元的谈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张元倒是做好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准备，但是他的小花样对于林海来说其实无关痛痒。诚然，如果林海接下了国书，在道义上会有些说不过去的地方，但是帝国对林海的看法路人皆知，并不会因为林海接不接国书而改变。

所以，按照计划，凌烟给了张元一次“正规而冷淡”的接待。

简单来说就是尽到了礼数，但是不管是不是张元愿意谈判的内容，除了商贸部分，其他的都没得谈。

若是说太子一党对商贸完全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会跟钱作对，但是张元却提出来了希望太子一党的商队完全包揽对清河的贸易，并且不愿意开放边境，只愿意以走私的方式进行。

“张大人应该先休息休息再来谈判。”这句话就是凌烟对此的回应。

“哦？为何？难道本官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作为进士，张元很注意自己不能在凌烟面前失礼，毕竟凌烟的文化水平在他心中只达到了“识字”的标准。

“因为这个提议张大人只能在梦里提出来。”凌烟毫不客气的说道：“梦里什么都有，您又何必大老远的来清河呢？”

就在张元无功而返，正在兴致勃勃的准备第二轮谈判的时候，清河伯爵府门口却贴出了外事部的公告。

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清河外事部长凌烟与夏国使团副使张元进行了理性、谈成和富有建设性的沟通，双方建立了沟通的渠道，为未来的进一步合作打下了基础，但是很遗憾，基于原则性问题，会谈暂未取得任何的成果。”

虽然这里面的弯弯绕张元一时间还弄不明白，但是他也读出了里面的意思，直接点说就两个字：“送客”。

“我们还是走吧，人家都赶我们走了。”嵬名元看了一眼张元，与使团里其他人的失魂落魄相比，张元还算得上是冷静。

“也好，我们明日就启程。既然清河伯不待见我们，我们也就不必去辞行了，按照礼数，送张帖子过去吧。”张元无所谓的说道。是啊，清河不待见我，但是又如何呢？自己要报复的是凉国，太子想和谈的对象也是凉国，不管怎么说，区区一个清河而已...

“要走就走吧。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在大办公室开会的林海听说后如此说道：“对了，既然他们明天走，那今天下午还是派个外事部的干事过去，带他们参观一下清河县城，嗯，工业区就不去了，去市场逛逛吧，他们来都来了，不买点东西怎么成。

还有，那个和夏国地图一样的玻璃板，包装好一点，多弄点华而不实的东西点缀起来，也弄到市场上去，让那个张元悄悄的发现，他一定会买的。”

“哈哈哈哈哈，好主意。就看那个张元回去怎么交代。到底是交给夏王还是交给王太子。”王佐笑道。

“他这样的人心思很奇怪的，自己留下来都有可能，但是不管怎么说，要卖个好价钱，毕竟这样的玻璃也不好做，弄了整整一天呢。”凌洋补充道。

“嗯，那就等他回去之后，看看交给谁了吧，只要不是给了夏王，那就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天降神物，得神物着得夏国。嗯，具体的顺口溜你们好好编一下，不管到时候是从石头人上发现的还是从鱼肚子里发现都行，我们也顺手帮一把正方体瓜伯。”林海坏笑道。

嗯...为什么一定要从石头人或者鱼肚子里发现？王佐一脸懵。

“校长，从石头人上发现可是有什么说法？是什么样的石头人，有没有形制颁下来，我这就找人去准备...鱼的话，需要确定鱼的品种和大小...”

“算了，只是随便举例而已，就是说这个谣言的发起方不能是我们，一定是夏国人在无意中发现的，我们只负责推波助澜而已，明白？”

“您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对了，这个张元，代表夏国送来的礼物我们照收，也回个礼，差不多价值就行了。”林海随口吩咐道，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这个张元，全家死光光了，后来娶妻了没有？”

“没。他身边应该不缺少女人，大多都是各路权贵送的，但始终没有娶妻。”王佐答道。

“那好，他来一趟也不容易，给他送个老婆吧。”林海一脸坏笑道。

“校长，您说是那群...”

“对，那群宫女，去参观实践得怎么样了？”林海问道。

“绝大部分都还好。一开始很新奇，后来就抱怨太苦太累，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大部分都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对清河的运作方式至少也算是一知半解了。有不少人选择了留在学校教小孩子认字或者进入了纺织作坊，还有几个和本地人看对眼，想成婚的，这个已经批下去了，只要合法，都可以随他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