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是这么说的。您当时的意思是，其实不是我们这里出了问题，而是这个世界里有一个东西，能够发出干扰，扰动了我们的信息，导致我们的发展停滞，而为了让我们感受不到这种停滞，它也顺带干扰了我们的历史记录。

只要看不到更久远的历史，我们就无法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停滞的时期。您当时用了一句话，嗯，大概是这样说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所以，这个干扰源在暗渊里？”

“是的，您确认过。”

“为什么这些我都不记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前三次您来的时候，您还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来，但是从第四次开始，我们就发现您渐渐的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等到第八次，都是我们主动找到的您，您是完全记不得前几次的事情了，幸好您教给了我们保存这些信息的方式，要不然我们也没办法把这些信息告诉您。”

“哦？”林海反问道：“这个传承方式和法拉第笼，也是我说的？”

“是的，您在第一次来的时候提到过，这个是一种最基础的信息扰动的干扰方式，若是在帝国，有无数种方式可以屏蔽掉，但是我们的生产力实在是太差，没办法，您只能让我们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

“好吧，那么，暗渊里面到底有什么？”

“不清楚。”

林海看着信约平，道：“不能到了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就说不知道吧。连我从哪里来这样的信息你们都详细记录了，不要说这种关键信息给忘记了。也不要说什么‘一切的答案’这种虚无缥缈的回答，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哦，这个我知道，按照记录，里面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使用了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武器，守卫着一个地方，您管那个地方叫做‘总控室’。”

信约平如是说，紧接着他补充道：“当然，这个是记录里的内容，我是没真的去看过，一是因为记录里，那些军队非常强大，不能招惹，另外，我也去不了那里，您知道的，陈朝皇帝对我并不是很欢迎。”

“我觉得你要是去友好访问，陈朝皇帝不会说啥，但你老想着带着十万大军过去，人家有点意见也是正常的。”林海白了信约平一眼。

“对了，”林海问道：“既然里面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我干过什么没有？”

“当然，当然干过，还不止一次。”

信约平说道：“基本上每次您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组织我们打过去，当然，都没有成功...”

“都没有成功？我这么弱鸡？”林海有点不相信：“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么厉害？”

“这样说吧，前几次您来的时候，并没有组织大军去攻打，您的意思是，那里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去的人多了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所以您的方法是训练精干的小队，和您一起潜伏进去，您说只要能把您送到总控室，您就有办法解决问题。

当然，您去了之后，您和精干的小队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也不敢进去找您。

但是等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了解您技术的人慢慢的变成白痴之后，我们就知道，您八成是折在里面了。”

“不用这么委婉，还八成，照你所说，我铁定是挂里面了。”林海苦笑道。

“是的，后来您就觉得还是要靠兵力多取胜，只要我们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您就能进去，这样的方法您试过四次，使用的兵力从一万到二十万不等，总的来说没有成功。”

信约平说到这里都打了个寒颤：“当然，和您一起去的军队也没有回来，一个都没有。在上一次您来的时候，您自己建立了一个势力，训练了军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组织起那二十万大军，当时的其他几个国家皇室也派了人和您一起，说是去学习和观礼。

当然，他们也都没有回来。

对于这一点，后来的皇室都做过分析，说是当年，您攻进去了之后，战争的动静非常的大，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说明人多还是有效的，只是估计人还是不够多，若是能聚齐百万精锐，也许能成事。”

“呵呵，二十万人就这么浪进去了，你们都不心疼？或者说当时的皇室还想着聚集百万大军？”

“是的，我们猜想您知道了这些信息之后，这一次一定是要聚集百万大军去试一试的。”

“百万大军？照你的说法，只要失败了，一个人都回不来。为什么你们舍得？不要说高棉不存在了，当时的高棉国王可算不到我会来攻打高棉。”

信约平苦笑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的样子，道：“我舍得，我父王舍得，历代高棉君主，甚至是各朝代的任意一个君主都舍得。

林大人，我们不想被圈养，我们也不想世世代代都浑浑噩噩。这一点，在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向您承诺过了。

当时您说过一句话，我们也传承下来了。

‘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世界’...要想获得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