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冷静点!咱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于丽劝道。
四人就近先找个招待所住下,陆乘风气得呼呼直喘,他拿起电话,,打了半天才联系到了长久厂的革委会主任,主任姓张,和那个交白卷的英雄同姓。
终于,电话接通了,张主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陆乘风没好气地说:“张主任,我是红星厂的陆乘风,咱们见个面吧,我在招待所等你。”
这位张主任也够惨的,每天上下班跟打游击似的,今天能接到陆成风的电话,还是听到电话铃声,从下面一个科长的办公室冲出来,冲进自己办公室接听的,他一般都不敢在自己办公室待着。
接到电话后,张主任进行了严密的“伪装”,戴上口罩,还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生怕被人认出来。他左顾右盼,像做贼一样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招待所。
一见面,张主任就开始向陆乘风大吐苦水:“陆主任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工人们情绪太激动了,我根本做不了他们的思想工作。我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陆乘风眉头一皱,问:“你到底是怎么跟工人们做思想工作的?”
张主任支支吾吾着说:“我、我已经把部里下发的方案开会传达给大家了。可刚一说完红星厂要合并我们厂,工人们就炸锅了,骂我是汉奸、卖国贼,还说我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他们当场就想冲上来揍我,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恐怕早就成肉酱了。”说到这里,张主任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年月,法不责众,张主任知道自己要是真出了事,死了也是白死。
他无奈地告诉陆乘风:“飞鸟厂的刘主任跟我情况差不多,我们两个厂的工人现在都油盐不进,谁说都不听。”
现在大折腾遗风尚在,工人们摆出一副誓死扞卫巴黎公社的味道,还没人敢惹。
陆乘风听着张主任的诉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大折腾都结束了,还想玩这种停产闹革命的把戏。
他冷笑着问张主任:”张主任,现在厂里发工资吗?还有钱吗?“
张主任苦着脸道:“哎呀,陆主任,您就别打趣我了。账上早就空空如也,再过几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我这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陆乘风点点头:“不错,没钱了好啊!我倒是挺好奇,他们这些闹事的工人,能饿着肚子撑多久。我们就坐观其变,等几天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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