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烊打开了家族的的大阵,丁奎山很快被李家的族兵亲自引了进来,以往几次李烊去见丁奎山的时候,后者皆是一副笑眯乐呵的模样,今日前来,脸上的愁容都掩盖不住了。
“李兄。”
甫一进入大厅,丁奎山已然开口喊道。
李烊怀中的李承天好奇的看着面目略微粗犷的丁奎山,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静静的盯着丁奎山。
李烊示意让他坐下,说道:“丁兄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这般闲情雅致前来我李家。”
丁奎山坐在离李烊不远处的位置之上,反问道:“想必李兄已然知道了丁某人来此的目的了吧?”
可能是因为谈话的重要性,李烊让李承平带着李承天下去。
丁奎山这才有些好奇问道:“这位可是李兄的子嗣?”
李烊笑了笑,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说道:“正是。”
丁奎山拱手道:“瞧着灵性十足,丝毫不胆怯,将来定然是每逢大事有静气的人物,只是为何不曾见过令夫人?”
周边几家都知道李家的家主李烊成了亲,但是未曾有人见过李家夫人的样子,更是不知道其跟脚,而对于蔡言芝的身份,李家也是刻意封锁,除去李家主家的几人之外,再无人知道蔡言芝的真正修为。
李烊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而已。”
他的样子十分的惬意,似乎真的有了一种即将放下的样子,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李烊道封印不足十年的额时间,而如今李家当中,李承平不过是才跻身练气境界几年的时间,要先着能够尽早踏入筑基的境界,怕不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李家唯一一个让人忌惮得得,也就是远在雪宫的李承安了。
而且如今李承安有风声说有望成为剑修,在桐叶湖周边的几家当中,也已经有小道消息流传,可以说,李家今后自保无忧,当然若是本家没有本事,即便是学宫中的人在如何厉害,也不敢轻易亲自下场行事。
李承安这块金字招牌,可以保得了李家一时,却保不了一世。
毕竟在学宫中修行,有两种方式,一是如赵金峸这种,家族每年上缴给学宫一大笔资源,然后以学宫学子的身份在学宫中修行法术,等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自行离开学宫,返回家族或者成为野修,不再与学宫有因果。
第二种则是与李承安这般,拜入学宫当中某位先生的门下,成为其弟子,相应的也就进了学宫的谱牒,所需的修行资源全部都是学宫分发,当然多少得看自己的先生有没有本事了,像这种几乎不轻易能够离开学宫,要接受学宫的规矩,自然是无法再做到为家族出手的事情,毕竟学宫明确的说过,不会插手于下面家族的争斗,除非是引发巨大的动乱。
这一类修士极少会留下子嗣,因为彼此之间的道侣,更多的是进行联姻。
当初李烊与蔡言芝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服二人如今都脱离了皇极道宗。
见李烊这般说,丁奎山也没有多想,毕竟湖边上几家有灵窍的女子当中,并未有人与李家联姻,而李烊若是想要留下子嗣,断然是从李家内部寻找,他便认为是这位李家剑仙好面子,不想将自己找后辈成婚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
“李兄,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吧,赵家将孟家灭了,建阳孟家,所有孟氏的修士,一个不留,甚至无灵窍的孟家嫡系与支系,但凡是男子,尽皆被处死。”丁奎山举起一旁的茶杯,饮了几口润喉之后,这才与李烊说道。
李烊揶揄道:“我李家偏居一隅,消息闭塞,不如丁兄这般早早就知晓,也是方才承平上报,等我完全得知消息的时候,估计赵家的修士已经将孟家的灵田收割一空了吧。”
听到李烊这话,丁奎山苦涩的笑道:“李兄这话说的,丁某也是今早才得知的消息,那赵金峸趁着夜色,带着一众赵家的修士前去,杀了孟家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赵金峸已然带着人上了杀上了建阳山,孟家的外姓修士跑到我丁家地头上的时候,才发现孟家已然变天。”
他说确实没错,只不过还隐瞒了不少的经过,比如他让丁奎安带着族中的修士前去抢夺地盘,却不敌赵金峸,这才退回了丁家。
而这也让丁奎山深深的感到了一种危机感。
赵家若是缓过来,周边的几家定然是要遭殃的。
所以他这才亲自前来李家一趟。
李烊笑问道:“丁兄如今以来,应该不仅是要与在下说这件事而已的吧?”
丁奎山眉头稍微舒缓,说道:“李兄也是直来直往的人,那在下也不绕弯子了,今日前来,是要与李兄合计,除掉赵金峸这个祸患,一旦让其跻身筑基,那以赵家以往的做法,恐怕届时李兄还未捂热的紫鎏山,也得交回去了。”
丁奎山说的自然不是现在,而是十年后,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赵金峸跻身筑基境界。
而届时李家没了李烊,还能够守得住那当初敲竹杠而来的紫鎏山。
“只可惜,当初陆家没将赵家打得伤筋动骨,如今倒是让他们在这夹缝中,寻求出了一条新的出路。”丁奎山叹气道:“当然,没有怪李兄的意思,当初以陆家那般摧枯拉朽的姿态,恐怕真让他们成事了,你我几家如今恐怕让就遭受陆家的侵袭。说不好已然步了赵家的后尘,只能说,时也命也,难办不成那李家真有天运在身不成,这几十年来,好几次危机时刻,皆能够化险为夷。”
李烊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闭着眼睛,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不断的在思索着。
“那赵金峸恐怕没那么轻易的单独外出,你我总不能直接杀上赵家而去,如此一来,想要除掉之人,只能做局,引诱其出来。”李烊说道。
丁奎山点头,说道:“李兄可有了主意?”
李烊摇头道:“谈何容易,那赵家自然也是知道赵金峸对于赵家未来的重要性,昨夜让他出了风头,此事怕不是恨不得将其藏在家中,避免有失,此事还得重长计议,需得有足够诱惑力,还不能让赵家起疑心。”
丁奎山摸了摸自己有些稀疏的头发, 站起身来,在大厅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