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峻仓皇的带着赵家的人往回缩,因为他看得出来,李家何尝不是早就蓄谋已久,今日这展现出来的力量,绝对不是仓促应战的势头,分明就是奔着决战而去的!
自己如今或许可以与之抗衡,大战一场,可是等到蔡言芝归来,他们又如何自处,唯有躲回汀溪城,才有保存这些家底的保障。
今日他带来的这些人,可以为开疆拓土而死,但万不能随意被李家消耗。
可以说,来的时候,有多风光,回去的路上就有多狼狈。
甚至李承天带着李家众人冲杀而来,这个分明才十来岁的少年,如今所展露出来的手腕与勇气,已经不是一个寻常少年所能体现出来的。
“少主,要不我们转身杀回去,这样被李家追着,也太憋屈了。”赵家一名中年修士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愤怒与不甘,曾几何时,他们赵家这般的憋屈,出了陆家,周围的几家那个不是他们随意的征讨,不说那孟家,就说如今丁家,也是乖乖挨打的份。
今日却被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小世家以及十来岁的少年所追着打,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你们可以死在开疆拓土的路上,但是不能死在无意义的消耗之上。”赵金峻厉声的说道。
“我们能与他们的实力差距不大,真打起来还说不好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那修士反驳道,觉得赵金峻太一味的求稳了。
然而赵金峻却是看得极为冷静,他淡淡的说道:“转回去打,然后呢,等到李家那位筑基女修折返回来,你我便是人家随意屠戮的杂草一般,在这里的全部都是赵家的精锐,今日要是有什么差池,今后丁家这种杂鱼都能够爬到我们赵家的头上,先祖的大阵再强大,也抵不住无人维持,届时我们都将是家族的罪人。”
“可是那两位前辈,说不准能够拖住……”那人继续说道。
赵金峻继续朝着赵家的汀溪城飞行,他只说道:“你瞧见他们见到那女修的样子,比老鼠见到猫还要夸张,这些山泽野修,惜命的很,指望他们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就做梦了,不过他们自己立下了誓约,不完成,境界也会大损了……”
赵金峻这些年离开赵家,混迹于一些散修出没的地方,正是寻找一些适合的帮手,而谷和通夫妇已经算是比较靠谱之人,同样赵金峻对两人知根知底,那谷和通看似与方丝雨恩爱,实则周围道侣曾是他的师母,在他杀死自己的师尊之后,抢来成了自己的道侣。
而两人要是真的陷入危机,赵金峻可以预见,那谷和通绝对会将方丝雨丢下不管,自己逃命而去。
所以,他也不指望谷和通二人能够回来帮助赵家。
赵家一行人在天色暗淡之前,返回了汀溪城,有着赵家的大阵所在,李承天只好命人在城外等候。
他的身上沾染了鲜血,这位初次出手的少年,非但没有怯阵,反而异常的勇猛,无论是杀敌还是对战,都是格外的沉着冷静。
今日,是李承天第一次杀人。
汀溪城之外,李承天杵剑在地,远眺那座古老的城池。
“范绍。”他轻声的喊道。
同样浑身是血的范绍赶了上来,半跪在李承天面前,“属下在。”
“我给你一万人马以及二十个练气修士,你去把赵家所有通往汀溪城的道路拦住,只要是前往赵家驰援的,全部歼灭,一个也别放进来。”
李承天双眼微眯,心中不断在盘算着。
“属下遵命!”范绍随后拿着李承天给的命令,带着人马离去。
李家原本就是打算近些日子出手,只不过提前了而已,所有进攻还有布防等的部署,尽皆在李承天的脑海当中,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