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没有如果。

远处的星空之上，阴阳，造化，空间，毁灭四位道祖，已经相继清除了体内的魔气，纷纷站了起来。

钟长生虽战意不减，但此刻已然陷入了全方位的枯竭，纵然体内的《神象镇狱功》极速运转，争分夺秒地恢复自身实力，他的心中还是一阵冰凉。

此刻，除了受伤最重的时间道祖依旧在和体内的魔气斗争之外，其余的五位道祖已然将他团团围住。

“哈哈哈！”

“这一次，本道祖看你还能不能活？”

毁灭道祖大笑出声。

方才与五行道祖那一战，钟长生的表现实在太霸道了。

有那么一瞬，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要输了。

好在钟长生终究不是神，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几番消磨之下，虽然打败了五行道祖，自己却也已经油尽灯枯。

其余四位道祖此时恢复，几乎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

“死吧！”

毁灭道祖心有余悸，不敢有片刻耽搁，生怕拖得时间久了，钟长生恢复过来。

为防夜长梦多，他直接出手。

其余四位道祖亦是如此，天道震动，无尽道则迸发，化作一道道足以压塌星系的光影，直奔钟长生而去。

这一次，他已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

精气神皆已耗尽至枯竭的境地，眼下能在陨石之上站稳，都已是个奇迹。

钟长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尽力了！”

“短短千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某一瞬间，钟长生突然有些释然了。

纵然因果道果加身，短暂的不到一千五百年的时间，自己能从一介凡俗，修炼到如今的地步，纵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也着实可以称之为一个奇迹了。

终究是时间太短了。

若再给他一点时间，超脱之事，根本不是梦。

“钟长生，无需气馁，生死有命，你已经很不错了。”

钟长生淡淡一笑，在心中宽慰自己。

纵死，这一辈子也足够精彩，终究是没有白来。

“哈哈哈！”

“因果道果，是我们的了！”

眼见钟长生似乎放弃了挣扎，毁灭道祖大笑不已。

突然间，一道灵光在脑海之中闪过。

“俯仰之察，死生之变，致虚极，守静笃，归根曰静，静曰复命。”

“归根复命，死而不亡者寿！”

生死之间，约莫是因为释怀，钟长生对于死生之道的理解，在同一时间，步入到了大道境！

双眸深处，那一道灰绿相间的光圈，悄然间闪烁了起来。

“轰轰轰！”

星空之中，无尽道则落下。

钟长生背后的那一片荒凉的星域，残存的星辰被尽数湮灭，在宇宙星空之中，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带。

钟长生脚下的那片陨石，也被无尽的法力彻底摧毁。

如此攻击，纵然是一个全盛时期的道祖，亦要魂飞魄散。

五位道祖面带冷笑，他们相信，早已油尽灯枯的钟长生，吃了这一击之后，必死无疑。

然而，待那无尽星辰崩碎之后的粉末散去，一道狼狈不堪的人影，却依稀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