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笑着圆回去。“自然,陛下也是喜看大梁愈加繁荣昌盛。”
广南王挑眉,对于陛下喜不喜的事情,他不作答复。就冲他要做这太平盛世的扰乱者来看,就不是个会喜闻乐见的主君。
“听闻你们这是从云中而来?如何?”
他端起凉茶浅浅的抿了一口,问起了云中事宜。
秦煦去云中的事情,早已经在他的所知里。他还就此曾与云中递过消息,将陛下削藩的消息给了禄安王,试图利用他出头对抗汴京的来势汹汹,只是后来也不得见云中有什么动作,看来,禄安王也没有傻乎乎的进入他的圈套里。又或者说,秦煦有能耐,能让禄安王对他放下戒心。可不管是哪一样,都说明,他人不好对付。
“云中一切如旧,禄安王安分守己,陛下也放心。”
广南王听着秦煦对云中的描述,故意道:“既然如此,琅琊可放心?”
秦煦看着广南王,两人短暂的对视后各自移开了视线,意味不明。
秦煦说得淡定自若。
“琅琊很好,我只见君民一心,王叔治理效能。”
“还是得多谢皇侄回去多替我美言几句了。”
“王叔放心,侄儿定然与皇叔一条心。”
广南王听完不再作声。
究竟是不是一条心还说不得呢,他只知道若是反咬起来,这一条心的才咬的最狠。
一时无话,空气瞬间安静下来,秦煦拨着茶盖,发出清脆的瓷器叮当声。
“王爷、太子。”
这时管家入内,对两人拜过后朝着广南王道:
“王爷,先生求见。”
先生,未指名道姓,这是因秦煦在,特意避讳的。
广南王知道这先生说的是谁,但,如今成竹在胸的他,可不打算继续隐瞒着他这最大的助力。
“皇侄,我与你介绍一个人。”
广南王提及此人,面上就带着得意来。
“噢?能让皇叔亲自引见,是怎样的高人贤士?”
秦煦已经猜测到,这引见的人,怕是就是那假的谢无极了。有这样一个人在,他这野心勃勃的王叔一定对江山志在必得了吧,是以才会忍不住要与他引见,颇有股炫耀之心。
广南王高深莫测一笑。“无极先生,想必皇侄早有耳闻。”
“是有听说过,只是这位先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人无人可见,无人可知?怎么,王叔见过?”秦煦作惊异状,看着广南王得意洋洋的要带他去书房见一见那大名鼎鼎的无极先生。
“不瞒你说,这位先生如今就在我琅琊。”
的确,谢无极就在琅琊,只是,却并非他府上的那个谢无极。
要不是真的谢无极在他那里,他也就真的会信了。
两个人出了厅堂,往书房而去。秦煦一路上思咐,能教广南王对他信之不疑,这个人看来也不容小觑,不论是用的什么花言巧语哄骗的广南王对他信以为真,还是真有那个本事,教广南王信之不疑,这个人,都在不好对付的层面。
“噢?王叔大能,居然能得无极先生诚心投效?”
无极先生,天下人皆趋之若鹜,如今却投效了广南王,这传出去,怕是天下人都要以为,这天下,是广南王的囊中之物了吧,而叫汴京的知道了,怕是要风声鹤唳起来,届时对琅琊,更为忌惮。
广南王毫不隐藏自己的野心。“鸿鹄之志,当有鲲鹏相佐。”
好一个鸿鹄之志,鲲鹏相佐。只如今的广南王,还有那个与汴京正面对抗的能力吗?琅琊的军队能大得过汴京的铁骑吗?天下兵马皆在陛下手里,他一句号令,各地军队皆可对琅琊出手。
秦煦作感叹,“早间就听过他的传说,只是没想到,已经是王叔的府中臣。”
两人待行至书房,却见门口的侍立的下人道:
“王爷,先生听闻您有贵客在,不便打扰,先生已经离去了。”
“这样啊。”
广南王得知无极先生已经离开王府,颇为遗憾,他还想让他这侄儿见一见那不可多得的人物呢。
“可惜了。”
秦煦也是作遗憾状,忍不住在门口驻足观望,似乎是想窥探一二。
广南王见此,忍不住轻笑出来,拍着秦煦的肩膀道:
“下次,下次,再引见你们二人。”
“就劳烦王叔记挂了。”
秦煦把自己对无极先生的渴求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也打消了广南王对他起初的那一点戒备之心。实则,他不过是想看看,那所谓的无极先生,究竟是何人在冒名顶替。而听闻有他在,这人就未露面的走了,这么不敢见他吗?
他越发的好奇起来这个无极先生的真身了。
而驿站内,谢长柳同阿眠与惊鸿大眼瞪小眼。
阿眠跟着华章走后,对他便愈加疏远。这会坐着,都没见他看一眼自己,全程玩着华章给他买的小刀。
因着那刺杀一事,阿眠愈发的沉稳起来,不再似以前一般咋咋呼呼的,更是有了要习武的心思。当然,他这个年纪习武,迟了,就好比他当年,一心想为父母报仇,却由于年纪已经长成,再难习武,才会服用禁药提升自己。
谢长柳从阿眠身上挪开目光,只见惊鸿无所事事的摇着扇子,有气无力的,风没扇出来,手摇得跟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