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古朴,与云中的钱庄内的装潢一般无二,大气又典雅。
他一进去,屋内还有几人在档口或是等着存钱或取钱。或许是自己身着太过普通看着也不像是一个会来的起钱庄的人家,一时半会连个来招呼的人都没有。
谢长柳看着前面排队等着办事的人,自己虽然不是来办事的可也不好越过他们,直到先等着。
“公子有何贵干?”那人看似是这里的掌柜,年纪约莫是上了五十了,逢人一脸慈眉善目,先前都见他在内台里拨着算盘,任由底下一人应付着几位客人。可能是他慧眼如炬,纵然谢长柳身着普通布衣,可周身气度不凡,站立之姿都透着一股清冽,意识到谢长柳的身份不一般,便亲自出来接待。
“我要见你们这的馆主。”谢长柳直接开门见山要见人,他要这里能做主的人。
“见馆主的?”掌柜的不敢怠慢,一般进来要见馆主的,都身份不凡,而他也没看走眼,于是也不敢耽搁,赶紧进去给他传话去了。
不多时,就有一中年模样的人在先前那位掌柜的随侍下从内间走了出来。
他只看了谢长柳一眼就请了他入内答话。
两个人进去了里面房间,这里面的密闭性很好,隔绝了外面的喧杂声,很适合谈话。
谢长柳看着这位馆主,知他是这里的领头人,想来肖二的安排他都知晓,便开门见山道:
“我是你们东家的朋友,这是手牌。我需要麻烦你们帮我做件事情。”
说着谢长柳递出去自己随身带着的手牌,以示身份。一块石墨黑的圆形手牌,正反两面印着风云二字,内有暗纹,看着也非寻常之物。这手牌是肖二的专属,向来是不予人的,代表着他在风云钱庄的身份。
递出去时,手牌已经被他攥得发热,馆主似乎也很意外这手牌,但也双手接过。
“我们东家的朋友?怎么东家的朋友这么多?”馆主一边嘀咕一边验证手牌的真假。
“公子怎么称呼?”
“谢无极。”
听着这个名字,馆主有面色有瞬间的怪异,继而道:
“这就奇了怪了,怎么都叫这个名的。”
他把手牌还给谢长柳,摆手。
“您的手牌的确是真的,可是,自称谢无极的人已经来过我们这了,很抱歉,您的要求我们无法满足?”
他们的确是早间就有收到东家的吩咐,务必帮助一个叫谢无极的人,随叫随到,一切吩咐都要尽力而为,可,来了两个谢无极,他们也不可能两个都给帮吧。
而馆主的话却叫谢长柳意外。
“谢无极来过?”他这才是第一回来,什么叫他来过?难不成是那个顶替他的人用着他的身份又抢先他一步?
“是啊,他跟您一样,都自称是谢无极,我们东家的朋友,手牌人家也有,跟您的一模一样,也是真的,我们还真不好说你们谁是真的。”馆主看着他,似笑非笑,眼底却露出了对谢长柳冒充他人的鄙夷。
谢长柳使劲攥着手牌,力气大到似乎是要把这手牌捏碎。若不是听信谷主所言,叫他保重身体就要切忌动用内力,不然会加剧身体内禁药的毒性蔓延,他此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懑了。
就连来风云钱庄借助势力都被人捷足先登,这个人真的是算计到了他的一切,谢长柳越是深入去猜测这人的身份,越是觉得不寒而栗。这个人不禁对他的预判了如指掌,还知道他的一切,知道自己跟肖二的关系,还知道自己拿了肖二什么东西。而肖二的手牌,他明确告知过自己,除了他自己,再无人从他手里拿过,那这个冒充他的人又是怎么拿到的?如今手牌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那他来是所为何事?”他很想知道这个人要借助风云钱庄做什么?是单单要堵了他的去路还是算计着什么。
但馆主却不能回答,他人所图之事,怎可再告知其他人?这不是坏了他们的名声嘛。
“恕我无可奉告。”
“馆主可能告知,那人的模样?”谢长柳不甘放弃,那既然假的‘谢无极’来过这里,馆主也当知晓他的模样。只是这馆主对其缄默其口,怕是问不出来什么。
“实不相瞒,我才是真正的谢无极,与你们东家相知相交,这手牌还是他亲自交予我的。”他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气愤,任谁被人顶替了身份都不会冷静。
那馆主见他一脸诚挚,也不似作假,可,的确是人家先来后到,况且,两人都说自己是谢无极,都有一样的信物,而他又没见过真人,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谢无极。他自己也有难处。
“那人出面都是带着面具,要说他的真容,在下还真无能为力。”馆主也表示遗憾,他倒是愿意透露给他一些消息,可那人从头到尾都是不露真容,自己固然见过,也无法描述出来他的模样。
谢长柳拧眉,那人如此谨慎,出门在外都不露真容的,的确无法叫人认出来。可,越是装扮怪异,倒也容易被人留意到。
他记着那叫余力的青年说过要帮自己,倒不如借助秋山澪的人在琅琊把这个人找出来。
他接着就去了秋山澪的商队暂住的地方,却是没有见到秋山澪,不过那他曾经见过的叫余力的在,看见他来,眼睛就跟看到金子一样放着光。
“公子来了!可是找我的?”
难为自己扮做了一番也能被他一眼就认出来。
他倒是不见外,谢长柳问:“你们东家在吗?”
余力拍着脑门,表示遗憾。
“不巧了。东家出去了,说是要离开琅琊了特意去拜别各位合作商去了。”
还真是不巧。“知道他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