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是城主要留下的人,计算是损兵折将又如何,也必须把他们拿下!
他眼神一凝,挥手下令。“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将将说完,秦煦就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他举着手中的刀,面朝着前方众人,透着凌人的气势,那是上位者的威仪,就单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胆寒。
“吾乃大梁储君!尔等休要犯上作乱!”若非是被逼不得已,他岂会自爆身份。
他的话让原本来势汹汹的将士们有了一瞬间的迟疑。秦煦此时的气势的确说寻常人学不来的,一时间叫人生出臣服之心来,却又碍于敌我身份,齐齐回头看着他们的主事。
参政听着秦煦的话,扯出一抹冷笑。
“呵,胆敢冒充太子?杀无赦!”
只是他说完,还有人迟疑不决,他又接着道:
“凡是拿下他者,赏田地三亩!”
有了赏金,士兵们就有了动力,就不管不顾拼尽了全力都要拿下他们。
谢长柳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准备迎接第二轮的杀伐,看着这些为了三亩地就不要命的人不禁觉得好笑。
“你看,在欲望面前,纵然你说你是太子都没人信了。”
寻常人户,就是属于自己的一亩地都难有,而如今,只要办成这件事就能得到三亩田地,如何不叫人热血澎拜趋之若鹜。
而如此危急关头,谢长柳还有心思说笑,让秦煦面色难看,至于难看的是为谢长柳的嗤笑,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人真的说成假的,就不得而知了。
先前由于要生擒,他们不能随便出手,导致他们屡屡碰壁,如今么,既然不计生死,那便好动手多了。
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冲来,这一次,他们再怜悯众生就是对自己的无情了。
他们想活着,就真得实打实的跟人拼命了。
谢长柳一马当先的杀出了一条血路,惊鸿顺势而上。
谢长柳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大门,大喊:
“惊鸿开门快走!”
惊鸿如今离大门最近,他是最有希望逃出去的。
惊鸿听了谢长柳的话解决掉门前守着的士兵后,便打开了门,只是,他没有走,而是守着大门。
“都快过来!”
只要出了这道大门,一切都好说。
谢长柳手疾眼快的一通下去,面前已无人阻拦,向惊鸿那跑了几步却发现秦煦没有跟上来。
“秦煦?”
他回头去看时,只见秦煦已经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手中的刀已经被下了。
秦煦已经被擒,此时不可轻举妄动,只得朝谢长柳苦笑。他不是故意拖人后腿的,实在是,被出其不意了。
谢长柳复杂的看着秦煦,生出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来。
他对着背后的惊鸿道:
“惊鸿,你走。”
惊鸿扒着门,此时,只要他愿意,肯定是能逃出生天的,只是,他怎么能抛下他们两个人独自而逃呢?
“主子!长柳!”
秦煦已经被擒,谢长柳不会抛下秦煦不管的,此时,能逃出去的就独他一人。
惊鸿艰难抉择,可是,他们都坚定自心,他就算是载不放心他们也知道,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只有逃出去才有解救他们的可能,最终也是咬着牙逃蹿了出去。
如今已成定局,最主要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任他身手再好,也束手无策了。
参政笑得如豺狼一般。
“本官已经放过你那位朋友一马了,怎么样,你还要看着他死吗?”说着,就有人推动了刀刃,刀已经贴合在了秦煦的皮肉上,只要再轻轻一划拉,秦煦的脖子就会血流如注。
面对他的威胁,谢长柳终究是妥协了。
他拼尽了全力才忍住了自己要杀了他们的冲动,丢下了手中的刀。
而此刻,他那被弃的刀上,干干净净,没有染上一滴血。
尽管他们都处境凶险,他都没有想过杀一个无辜士兵,可是……终究是他仁慈了。
参政嗤笑一声,显而易见的,这些人很好拿捏。他轻轻一挥手,就拥上数人,把谢长柳也捆的严严实实。
他们不知的是,这位参政,的确是去给他们通传过的,并非是故意敷衍他们一番,就去带兵围困他们的。只是……
“城主大人,今日会陵来了几个人要出城,有人自称是谢无极的,其中一人……面貌气度非凡,下官一直留意着,早间就晓得,太子在琅琊,您说会不会……”
参政朝着屏风后的人拱手道,背弯得深,姿态放的很低。
屏风后,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给自己沏着茶,听着手下人的禀报,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太子?”
城主皱眉,又是谢无极的又是太子的,哪里那么巧,更何况,谢无极是广南王的亲信,广南王如今出城去,他的亲信岂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