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停点。”阿秋见到她乐不可支的模样,最终无可奈何的一把撑住栏杆,不让她继续摇晃了,不然还真被她摇垮了去,届时就丢人现眼了,少不得要麻烦,当然,他是不介意来自周遭的异样的眼光的。
“我开心嘛!”满月被他阻挠,不乐意了,使劲了力气也掰不动栏杆了,只得安安分分的趴着,不拿栏杆玩了。
没了玩意,她望着那一片片的屋舍,以及远方高耸的城池,依稀可见皇宫的置地轮廓。
“你说,先生在哪里呢?”
他们两人之所以进京,是接到先生的书信,他们两人才马不停蹄的赶了来,只是,却不知道先生在何处,先前只说入京再会,如今他们也到了可是先生还不出现。
汴京很大,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可能是先生藏身的地方。
先生所谋之事,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他们虽说是江湖人,可,也愿供先生驱使,效犬马之劳。
“先生会来主动见我们的。”以先生未雨绸缪的本事,怕是,会猜到他们进京的时间,也会主动来寻他们,不然怎么不留下见面的地方。
所以,他们只需要等着即是。
既然人没有见着,那他们也就只得安生的待在汴京里等着他出现了。
不过,这些时间一定可以把汴京上下都玩个遍!她也要体验一把,富贵人间的滋味。
“我们就该把二爷也叫上的,汴京多好啊,让他来汴京发展,一定赚得盆满钵满。”满月感慨着这都城的繁华,而肖二却只把自己留在云中。这汴京都是达官显贵、簪缨世家,要是傍上个大人物,可不就是捡钱跟捡树叶子一样,届时可就发达了。
指不定她给自己存点钱,然后在汴京开个胭脂铺子,以后啊,就靠着这铺子衣食无忧了。那时,也不要再到江湖里打打杀杀了,自己就安享晚年咯。
满月不禁给自己谋划起了未来之事,他们这些人啊,不会一辈子都在江湖里混的,总有金盆洗手的一天,自从跟了肖二爷,他们也逐渐的远离了江湖纷争,如今么,怕是要进入朝廷纷争里了。
“汴京可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风平浪静。”谁知道这繁华底下隐藏着什么惊涛骇浪呢。
阿秋抱着剑冷漠道,宛如兜头淋下的凉水,霎时熄灭了满月的激情。
“你可真没劲啊。”满月抱着栏杆颓丧无比,阿秋真会冷场。
“走了。”阿秋说着就要转身而去,不管在后面自顾自玩的满月。
“去哪?”满月扭头问了句,此间酒楼回廊设在外边,可以登高望远,视野不受限制,也是人来人往,各种话声络绎不绝。
“先生不是说了,有事寻元大公子去。”
“可咱们这有事?”满月想不出来他们是有什么事的,他抱住阿秋的胳膊,乞求,对这边的悠然依依不舍。
“别去嘛,咱俩初到汴京,再玩一天?明日再开始给先生办事,好不好?”
阿秋不为所动。
“耽误先生大事怎么办?”
“你瞧着有什么大事?先生人都不出来呢,定是没事的。”
满月不松开阿秋,她不想走,她没玩够。要是真开始给先生办起事来,依着阿秋的性子,就再也没有清闲的时候了。
两人正拉扯间,满月无意间扭头看到了对面的熟悉的面孔,惊鸿。她瞬间就松开了阿秋,她抱着胳膊,作出一副清冷傲然的模样盯着对面楼上的男子。
这汴京的楼道都建造的一样,连楼层都一般高,对面的人一出来,她这就看得一览无余。
“哟,这不是抢马郎吗?”
满月朝对面喊了一句,惊鸿听见这充满暗讽的称呼,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初时还没有寻到声音来自何处,直到眺望到对面,才看见了那个纠缠了他一路的小娘子。
惊鸿无语的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果真是他们。先前在途中他就先他们而去,也是知道他们也是来汴京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他悄然的阖上背后的门,朝着他们的方向拱手,遥遥对话。
“幸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看来也是缘分。”
“姑娘与你这朋友并非汴京人士吧?初入京城,不如在下做东,为你们接风洗尘?”
满月看着对面的人,说话文绉绉的,穿的也是大不相同,这汴京的人物还真不一样。她可不以为他们是有缘,是冤,所以冤冤相报何时了,走哪都碰上了。
“不必了,我们早到京城了,身上的风尘也已经洗干净了。”
“……”惊鸿一时语塞,他也就是客气客气,哪知满月如此计较,弄的他接不住她的话茬。
这时,华章开了门出来。他也是先听到了惊鸿在同人说话,这会出来就是瞧瞧,惊鸿与之对话的是何人。
他自然的看到了对面的两人,一男一女。在云中,他见过那个黑衣青年,是跟在谢长柳身边的护卫。只是,如今汴京里并没有谢长柳的消息,可是,这护卫都在汴京,那看来谢长柳果真是回了汴京。然而谢长柳到现在也没有出现,看来太子那也没有告诉他们实情,是替谢长柳瞒着他们吗?为的什么?为的是担心与他们再起纷争?华章自然的以为,有这个护卫在的地方,谢长柳就在,说不定人就在对面的那酒楼里。
华章一出现的时候,对面的阿秋就警惕起来,这个人,是先前在云中同先生对峙的男子,居然也在汴京,还是那人的朋友。
华章与对面的阿秋遥遥相望,目光交错之间,有着锋芒。
满月见着围观的人多,也没有自讨没趣,扭头就先进了里边去,阿秋也相继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