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谢长柳在汴京顺风顺水的缘故。他并没有可依靠的靠山,很多时候都是在借助着旁人的势力完成自己的夙愿。
“你只管你去做就是,可能后面汴京局势会不稳,若是有麻烦按照原来的路子你们自己先撤。”
“好。”老板也有些紧张,自从跟着谢长柳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就知晓这人就不是个寻常人物,若是汴京到时候真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只能逃之夭夭。
对于利用镇北王的事情谢长柳有自己的思量,他其实并不会用江湖上的东西大做文章,朝廷与江湖之间泾渭分明,玩大了就是玩脱了。不过是知晓汴京有人在打风云剑庄的主意后跟肖二玩了个空手套白狼而已,其实也不痛不痒。
谢长柳其实并不信云中琅琊二王能给秦煦带来多少助力,只要不背后捅刀子就好了,相反的,镇北王才至关重要,这大梁倘若是有变数,他才是影响着这个朝廷局势的人物。恰好这一次他回京是个机会。
老板也只是个办事的,至于谢长柳的要求他们也只得照办,并不能多议论什么。
“有事情我会再联系,你们隐藏好身份,肖二那里能不说的不要说。”
不是非得隐瞒肖二什么,有些利害恐肖二知道了会担心,倒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如今汴京就是谢长柳为大,老板对谢长柳言听计从。
谢长柳颔首后就出门离开,快要出门时老板叫住他,
“对了,先生!”
“你找的周复这个人有消息了。”
谢长柳转身,难得是今日听到的一个好消息,眉头舒展。
自从秋山澪那件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叔父的踪迹,只是一直未有所踪,不过因着肖二在各地的影响,时至今日才找到了一点线索。
有消息就好,若是没消息才是最可怕的,虽然他不信秋山澪会对叔父做什么,但是,人心难测,秋山澪尚是受制于人,如何还能有自己的余地。
“信给我吧。”
老板赶紧的从自己怀里掏出关于周复的信息交给他。谢长柳接过,揣进了自己怀里。
他并没有急着看信,现在不是时候。他听着外边响起了鼓乐之声想来是那镇北王抵达了。
正阳门下,五颜六色的官服的官员站了一排排,四周的白羽铠甲羽林卫罗列了一圈圈,当真围了个铁桶一般严密。
明黄色的御驾停留在门下外出二里正中央,延后是一串的侍从,太子站在帝王身侧,同样的冕服加身,有着不输于帝王的气魄,冷峻的面孔更添一丝英气。父子离得近,让人看着都眼热,太子肖父,近几年越甚。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父子俩除了一开始的问礼后面一句都未曾多交流。这还是自从发生了元不言那件事后秦煦第一次踏出东宫,来迎接亲王。
华盖下的陛下负手而立,今日天清气朗,倒是个好日子。
他眯着眼看着那于飞尘之中踩踏的马蹄,宛如是在沙场之上,浩浩荡荡。
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人未到声已至,依稀可从这马蹄声中听见撞击的铠甲声。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听着那汹涌奔腾的马蹄声,都为之一振。
“这是到了!礼乐!”
礼部官员一声令下,擂鼓鸣金。最盛大的迎接仪式莫过于此。
在一阵阵礼乐声中,属于镇北王的军队抵达了汴京城池。首当其冲的是全副武装的黑甲将士,一人一骑,头戴黑色头盔,把脸遮了个半,露出的皮肉比黄沙深,有着风霜的打磨感,眼睛炯炯有神,目不斜视。顶上的缨羽直冲与天,腰间挎着手臂长的刀剑,装备齐全,左右举着的旗帜高高扬起,于风中猎猎作响,身下的马匹亦都箍了铁甲,整装齐发威武如山。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镇北王的黑甲卫,早就听闻黑甲卫犹如鬼卫,来势汹汹,势如破竹,在战场中犹如一把利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今日第一次见其气势如虹,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镇北王的黑甲卫是惯于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此刻浩浩荡荡而来,带着一股弑杀的气息,比起汴京三军的正气,他们显得凌厉尤甚,让不少文官都生了怯场之心。
这样庞大的一支队伍,若是在边防上那就是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而在汴京里,怕是不得安生,陛下如何能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