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没有想到秦煦会这么快的就找了上来。复杂的看着已经被他踩在脚下之人,“还请兄台手下留情,切勿伤人。”
秦煦倒是不屑要了此人的命,把人踢开走到谢长柳身边。
迫于无奈,两人被带着到了他们的聚集地,在那里,他们见到了许多跟他同样有着一股杀伐之气的人。这让谢长柳觉得,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卫士。
那作了扒手之人把两人留在一处院子外跟其他人大眼瞪小眼,自己进了院子不知是去跟谁通报了。
原本被秦煦一脚踹翻的人此刻走进了人群,也不知同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再次看向他们两人时的眼神都带着股杀气。
谢长柳跟着秦煦咬耳朵,“我总觉得这些人是兵痞子。”
见着他们散落在这一院子,三三两两的虽说没有身穿军服可也不难看出他们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我也同感。”
带他们来的人似乎并无坏心,应该猜出了他们来自汴京。秦煦其实怀疑,这些人是当初留在秦川的驻军,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出不去秦川。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就听见有人出来的动静,踩过地上的枯枝,发出清脆的折断声。秦煦越过谢长柳看去,居然还是个熟人。
“飞将军!”此人正是飞鱼的父亲。
自上一次在汴京话别后,士别多日,人看着远没有当初动静精神了。飞将军看着秦煦也是意外之喜。
“殿下?!”
远在千里之外还能见到储君,这让飞将军无法不意外。他两步作一步的大步跨来,抱拳单膝下跪向他行礼,身边众人也在听到那一声殿下后明白了秦煦的身份,统统下跪行礼,只飞将军还未跪下就被秦煦及时制住。
“无需多礼,将军请起、众位请起。”
被扶起来的飞将军望着秦煦,几乎是要热泪盈眶。“殿下怎地来了蜀地?”
现今的蜀地十分危险,如今他们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不过蜀地既然在造反,他们也深知大梁势必会派军镇压的,只是没想到会是储君以身试险。
“蜀地的动静太大,没办法不来,听说蜀地出事,可是把所有人担心坏了,您没事是太好了。”飞鱼担心了好几天,如今见着飞将军安然无恙,定然能放心了。
“殿下既然来了,就进来听末将从头道来吧。”
结果方才带领他们进来的那一人还未起身,仍旧跪地作揖。方才不知他们的身份是以多有得罪,如今才知是太子殿下,心中惶恐。朝着秦煦道:“殿下恕罪,方才是末将失礼了。”
秦煦淡然一笑,“不知者无罪。”
见他也是也聪明伶俐的,若是换了旁人哪里就能发现他们的身份。
飞将军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见这一情况也猜出是方才不知身份便冒犯了太子,但太子是何等人物,准不会计较这些,是以便解释起来。
“他是末将身边的副尉,名唤许君山,此人能力出众,这一次也是他带着余下的将士们藏了起来。”
“起来吧。”
如此,许君山才肯起身。但飞将军却注意到了秦煦身边的谢长柳,对于飞将军来说,谢长柳太过陌生。
“这位公子……”飞将军还以为是印象堂的其他几位太子的左膀右臂,可是每一个先前都有见过,虽然时隔太久可也觉得并不像是这副模样。
秦煦回头看了一眼谢长柳,便入世说起他的身份来。
“他是谢家长柳,飞将军您应该听说过的。”
飞将军先是一皱眉深思,随即恍然大悟,万分惊讶道:“谢家那个老大?”
谢家就两个后生,一个谢长柳一个谢长明。不说谢长明是否已身死,就是年纪也不符合现在他面前的人。
“飞将军好,晚辈是谢遥长子,谢长柳。”
谢长柳向飞将军问了好,分外恭敬谦礼。他不过还是小时候在东宫见过飞将军一两次,这还是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见飞将军,其实若非是他父亲的缘故都是记不得对方了。
飞将军神情无比复杂的看着面前出落得文质彬彬的青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似乎是试图从他身上找出跟谢家的关系来,随后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你还活着,前些年也听飞鱼说起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活着。”对于谢家,提到的人皆是一阵遗憾。若是谢家没有出事,必然又是汴京出类拔萃的人物。
谢长柳也跟着轻笑,“是啊,大难不死。”
如今再说起当年的旧事,他已然能在人前做出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再不似当初,提起来就跟点了炸药一般,仇视一切到会伤及无辜。
几人跟着飞将军进了里边屋子,飞将军便把从年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知了他们。
年前,便是沈白以及他的那一纵队的一百七十人凭空消失,连军并未因此而展开调查,再到蜀地动作起事,连军作为驻军的统领,自然消息来得快,可是他并未上报朝廷。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奈何身为连军的麾下下属,在军中还得仰仗着连军,其他人对于他的猜测只说是他在揣测连军,居心叵测。直到蜀地真正的开始起事,才知,那连军的确早早地是跟蜀地勾结到了一起,对于蜀地的动向才会装聋作哑。
而那时候,蜀地已成叛军,与大梁对立,然连军居然还撺掇底下人开始闹事,秦川的驻军便开始分散,军心不拢。
更有甚者提议自此脱离大梁的桎梏,自立,当然,在连军的怂恿下他们都倾向于依附蜀地,而不再称自己是大梁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