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流经天海城附近,天海城为引江水入城,发动大量人力挖出一条运河,运河长只五六十里,直达天海城中。
自此天海城中再不缺水,城中商旅往来皆可乘船。
运河既能灌溉又能航运,因天海城号称“圣城”,故此运河取名为“圣渠”。
河口原是圣渠与楚江交汇之地,因河运兴起,称为进出天海城的必经之地。
虽为小镇。实则人口甚多,商业发达,比许多郡城都要繁华许多。
前线失利,大军撤回的消息传到国中,两国震动。
首当其冲的河口镇,人人惶恐。商人抛弃家园往北撤退,有些则往西撤回天海城。
河口只是个小镇,一马平川,无地利可守,只有一道象征性的城门。
大军进城,等待命令,陆恒命人在平原上挖出壕沟,立起寨栅,以待越军。
他心里清楚,河口镇守不了多久,若要取胜,须出奇兵。
只过得两日,越军越过澜城,浩浩荡荡北来,在河口镇南五十里外扎营。
消息报入军中,陆恒传令:“挂出免战牌,任他叫骂,不可应战。”
南方的天,一过四月便炎热非常,河口镇处在河边。不仅炎热,而且潮湿。
近两日又有几名云麓派的修者到来,陆恒正和众人谈论退敌之法。
忽有军吏送来朝廷密信,看过密信,陆恒眉头紧皱,低声道:
“让我们死守河口,以待援军,为今之计,河口是不能守了,也不能退,若退,便是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置百姓死活于不顾。”
一名将官道:“元帅,那就只能进攻了,你就说如何打吧。”
陆恒点点头道:“我们忍气吞声,为的就是使敌人生出轻视之心,今夜我们就去夜袭,杀他个措手不及。”
有人疑惑道:“夜袭虽好,然则四面荒野,我军难有藏身之地,倒是越军营地隐匿于丛林之间,一旦得知我军动向,反过来伏击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陆恒站起身,踌躇道:
“为今之计,守无可守,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虽有艰难,也只能险中求胜了。”
是夜,楚军悄然行动,修士在前探路。
众人皆敛去法宝光芒,一到越营便照预定分工,有些人放火,有些人则直奔中军大营。
营门军士倒下,营内大火四起。
陆恒见到火光,喝道:“全速前进,杀进大营。”
等大军杀到营中,陆恒觉到有些怪异。
一名修士报道:“元帅,中军大帐无人。”
陆恒浑身一凉,道:“不好,中伏。”
就在此时,四面喊杀声起,只见越营中火光冲天,火箭如密雨般压来。
陆恒大叫道:“快撤…”
只听喊杀震天。两军混战一处,却是己方大军被敌军包围,正在厮杀。
众修士护住陆恒,正要飞身突围,却见四面八方法宝飞啸。
敌方修士出手,在这漆黑的夜里,敌友难分,众人均在乱窜。
四处都是兵器交击之声,方田携了陆恒拼命往前飞,陆恒指了指前方道:
“咱们到密林里去。”
对于他这个不会飞的人而言,天空根本不安全。
二人在密林中狂奔,只想着避开众人厮杀,哪里辩得清南北东西。
正奔行间,陆恒忽听一声大叫,回头看去,方田已倒地不起,走近看时,竟已被打死了。
他警惕地打量一圈,没有拔剑,因为拔剑根本无用,白影一闪,一个白发男子站在他面前。
歌清秋,竟是那晚见过的强大男子,他怎会在此地?
在这样的人面前,凡人直如蝼蚁一般。
陆恒只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眼前这个人就是神明、俯视众生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