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天行总想起那个女子,她虽不是圣秋,但分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手,一样柔软的娇躯,连身上的味道也是一样。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云梦却变得奇怪起来,时常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
她的手也是纤细柔软的,只是长年持弓,磨出一层茧,平时也不注意保养,自然没有圣秋的手柔软滑腻。
天行见云梦如此,心下歉疚,只觉女儿家心思实难琢磨,手好不好摸有什么要紧?难道要经常给人摸不成?
十万大山中林木葱郁,烈日炎炎,气候湿热。
传说十万大山广袤无边,飞上几天也飞不出去,应龙自然不信。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去不同的山头远眺,尽是茫茫无际的绿色,要在这里找出一个人来,如同海里挑沙。
这里似乎不会有人来,起码应龙是这么认为,因为一个多月以来,他没见过人。连日辛劳,他已渐渐失去了耐心。
心想:靠自己是很难将人找出来的,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借助别人的力量。
遥望东南方,那里更加葱郁,林木高出周围许多。远远望去,森林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青气,神秘又有些妖异。
午后的阳光照在宁静的湖面上,湖边有几只白鹤。
它们似乎也热得难受,正在水里嬉戏,用脚把水挑起来,又把头埋到水里。
湖边的树荫下是一张藤椅,一个白发老者躺在上面,似在午睡
蓦地,老者睁开眼睛,看到来人也颇显惊讶,立马翻滚下来,跪拜道:
“额,大神怎有闲情到此!”
应龙缓缓走来,沉声道:“没有闲情,我是有事相求。”
老者道:“哦,不知大神有何事差遣。”
应龙道:“你原是此方土地,这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你无不清楚,我来问你,大半年前,有没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来到此间?”
老头眼睛转了转,似乎在回忆,末了缓缓道:
“此地山精妖怪不少,人却少见,小神也是许久未见生人了。”
应龙瞟了他一眼,冷冷道:
“你不是很久未见,只怕是很久未吃人了吧?”
老者闻言,吓得又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说道:“小神哪敢吃人,小神……”
“好了。”应龙打断道:“你要留意,一旦发现这二人,立刻来愁龙涧报我。”
“是。”老头忙不迭答应。
应龙又道:“你们虽然脱离了天庭,大多做了妖怪,但是若敢滥杀无辜,我一样饶不了你们。”
老头吓得战战兢兢,连连称是。
应龙去后,他对湖里的几只白鹤招了招手,厉声道:“快去找,只要发现有人,立刻回报。”
几只白鹤扑腾着翅膀飞去了。
天气虽热,地宫中却很阴凉,天行三人白天在地宫修炼,只敢晚上出来活动。
湖边的夜晚清凉而寂静,今夜的月亮很明,天行来到湖边打坐。
他心如明镜,听鸟兽虫鱼,落叶微尘。
湖面的天空稀稀疏疏散落着几只萤火虫,他屏气凝神,似乎能听到萤火虫扇动翅膀的声音。
正在尝试捕捉灵感,却听得轻微的破空之声,睁眼看去,一道身影飞来,是个女子。
她盘旋在湖面,翩翩起舞,萤火虫围绕着她。
天行只看榴花院的柳娘跳过舞,那时已喝得醉了,记不清。
他最想看圣秋跳舞,只不敢说出来。
正想间,一抬头,那女子已到了面前。
女子对他笑,他不明所以,也笑了笑,二人就这么对望着。
那女子一身白衣如雪,容貌却看不清,她问天行:“我跳舞好看吗?”
天行连忙点头,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那女子好像笑了笑,道:“我没有名字,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女子挥动衣袖,辗转莲步,飘飘忽忽,就在平静的湖面上轻舞起来。
她周身萤火围绕,场景实在太美。
天行就看着她转啊转转啊转……当她再回头时,那人已变成了圣秋。
他只道是自己又被迷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还是圣秋的脸。
定睛细看,似是看得痴了,他知道这人决不是圣秋,但是人都有欺骗自己的时候。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
忽然,那女子的白衣慢慢滑落,一件一件,露出她玉藕般的手臂,盈盈一握的纤腰。
天行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她就这么走到天行跟前,天行不断对自己说:“她不是师姐,她不是师姐……”
女子离他越来越近,衣服也越褪越少。
天行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坚挺的双峰,修长的玉腿,无一不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他吞了吞口水,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第一次看见这般香艳的光景,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股热流自小腹丹田升起,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这种变化已不是第一次,秋灵仙子自冰窟中救出他时也曾有过。
女子来到近前,扑倒在他怀中,那一刻,天行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喃喃道:“师姐……”
她明明就是圣秋啊!
她伸出手,身子如水蛇般缠绕着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