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身后几人追近,谢天谢地,陆恒总算见到群山之间一派殿宇楼阁,房舍连绵。
也顾不得通报,驾着遁光便要冲进去,却被前方一名白衣男子拦住道:
“阁下可知这是什么去处,如此硬闯。”
陆恒拱手道:“小弟被仇敌追杀,一时情急,冒犯了,此处可是无极派吗?”
那人道:“正是无极派,敢问阁下所为何来?”
陆恒道:“在下是来参观贵派掌门接任大典的,哪知路上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只能投无极派而来!”
那弟子见来人神色匆匆,料定他不是好人,又见远处那追赶的剑光甚为眼熟,便道:
“既是我派贵宾,还请出示请柬。”
这下陆恒可傻了眼,原以为来看热闹就行,哪有什么请柬,眼看追兵迫近,只得干笑两声道:
“老兄,我是楚国国王派来的特使,大部队还在后头呢,请柬却是没带来。”
那无极派弟子见他如此,更是坐实了心中猜想,只道:“若无请柬,恕不接待。”
“你!”
正在此时,几个女子已追了上来,为首一名青衣女子喝道:
“淫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另一女子叫道:“卢师叔,这个淫贼躲在山涧里偷看我们洗澡,快抓住他。”
听女子所言,果是无极派弟子,陆恒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情知跑不了,便抢道:
“你们几个丫头好没羞,我先到那个水潭,才洗完澡准备弄点吃的,你们就来了,几个姑娘家,洗澡也不看周围有人没有,脱了衣服就往水里跳,有你们这样的吗?”
一女子道:“你这淫贼,偷看了还强词夺理?”
陆恒道:“我只是撞见,你们还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说我偷看,你们可见过我这般大大方方偷看的吗?”
几个女孩气得牙关紧咬,柳眉倒竖,恨不得上去把他活撕了。
为首的青衣女子怒道:
“淫贼胡说八道,你要是个君子,知道我们去洗澡就该走得远远的,分明是仗着微末道法,存心偷看,吃我等看破才奔命逃跑,让我先挖下你的眼珠。”
陆恒大叫道:“你真是气死我了,大爷堂堂楚国皇族,看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这五短身材大爷还瞧不上呢!”
那青衣女子本来身材矮小,此时被陆恒当众说到短处,如何不怒,也顾不得长辈在场,上前就是唰唰两剑。
陆恒见她如此,叫道:
“干什么?无极派号称中土修真界领袖,仗势欺人吗?你们长辈在此,让他来评评理。”说着便往那白衣青年身后躲。
“哼,让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来说理。”青衣女子又持剑攻来。
“慢着!”
白衣青年挡在陆恒身前,那青衣女子只得住手,道:
“卢师叔,这个淫贼太也可恶,可不能放过他。”
白衣青年正是负责迎接宾客的卢长卿,他淡淡道:
“此人投到无极派门下,必然是料定我派顾及名声,不敢杀他,就请门中长老发落,让他心服口服。”
女子道:“可是他那张嘴乱说……”
长卿道:“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是我当值,拿了人自然要请示元灵子师伯,怎敢妄动私刑?”
“还是这位道兄讲道理……哎!”陆恒刚说到这里,早被卢长卿拉着往无极派去了。
一行人押了陆恒到偏殿见元灵子,说明原委,元灵子问道:
“这位道友?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说到自己的师承,陆恒犯了难。
要说是歌清秋的徒弟,只怕立刻被拉去杀了,要说是白牛观弟子,又有些掉价,只说自己是楚国皇室代表。
元灵子道:“阁下说是无极派邀请的贵宾,可是毫无凭证,如何证明你是受邀前来?”
陆恒想了想,道:
“我真是楚国王爷,说起来,在下与贵派还有些渊源呢,我的姑奶奶曾是贵派弟子,你们有人认识我,可以为我作证。”
无极派作为中土修真大派,可说是弟子遍天下,所以时常有人招摇撞骗。无论如何也要和无极派扯上点关系。
最常见的路数就是自己的祖上有亲戚是无极弟子。
元灵子这样的无极派元老自然是见得多了,所以陆恒说他姑奶奶曾是无极派弟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
除了一个人,卢长卿。
“你的姑奶奶叫什么名字?”卢长卿问道。
陆恒道:“你们可能还认识她,她叫陆圣秋,我还认识她几位同门师兄哩!”
众人又是一阵笑,那青衣女子喝道:
“陆师叔的确是我派弟子,她既是楚国太主,自然无人不晓,你招摇撞骗,信口雌黄,你说认识陆师叔的师兄,怎会不认得眼前的这位呢?”
陆恒转头看看卢长卿道:“这位道兄却是不认得,不过我认得班布和符敏。”
他曾在北邙城见过班布和符敏,知道他们与圣秋的关系。
卢长卿将信将疑,立刻让人去叫六师妹和七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