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巴山夜雨酒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周浩天摸出手机笑了,“是金牌律师呀,不好意思,这两天确实比较忙。
你放心,给阿姨治疗的事,我都记着在。
这不,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还真是心有灵犀。”
“是吗。我也感觉心有灵犀。”
对方传来一串磁性爽朗的笑声。
“周神医,你是今天有时间了?”
“是啊。”
“哦,是这样呀?……”林凤娇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了,林律师。你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只是一会儿马上要开庭,我怕不方便去接你了。”
“这个没关系的。给我发个你家里的定位,再给你妈交代好就行了,一会儿,我自己过去好了。”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
不一会儿,周浩天手机“嘀”的一声,收到林凤娇发来的定位。
汉江,太阳仍火辣辣的。
本想步行去林凤娇家的,周浩天只好改乘地铁前往。
另一边,汉江东湖岸边的“东湖听涛”,是林凤娇所住别墅区。
东湖听涛15栋独栋别墅里,一位中年美少妇正在收拾屋子。
她眼睛还时不时地、朝落地玻璃墙外瞟一瞟,正是林凤娇的妈妈林兰芳。
这时,屋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一辆兰博基尼总裁驶进了停车位。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不一会儿,15栋独栋别墅门铃响了。
林凤娇快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绝美女孩。
她戴着一副宽边黑色太阳镜,身着白色吊带碎花裙。
男的三十左右,身体高挑,长脸浓眉,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
身上还背着一个医药箱,手里拎着类似检查的医疗仪器。
“你们找谁?”林兰芳上下打量着来人问道。
美女抿着小嘴,笑吟吟地,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她取下太阳镜:“阿姨,您好!不认识我了。”
“是你呀,霏霏。我的大明星!差点儿没认出来。”林兰芳开心地拉着美女往屋里走。
“阿姨,听娇娇说,前几天,您身体出了点状况,怎么样了,好点没?”
“好多了。那天多亏了一位神医,一手针灸救治,不然你就见不到你阿姨啰。
他还给我开了两个月中药调理,说再给我做一次针灸治疗,就能痊愈了。
对了,你们这是干嘛呢?”林兰芳话语间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是左力伟,帝都金陵医院的心血管内科专家。”霏霏一指身旁的男子说道。
“您好,阿姨,我是左力伟。”男子,一脸谦逊。
“哦,是帝都金陵医院的专家呀,失敬失敬!”林兰芳热情地打着招呼。
“天热,先喝杯水。”她递过去一杯冰镇酸梅汤。
她知道,帝都金陵医院号称华夏第一医院,这种顶级医学专家,是不容易请得到的。
“是这样的,阿姨。我昨天回的汉江,准备开一场个人演唱会。
听娇娇说您心脏病又犯了,于是就要了您的检查数据,传给左教授看了,他说您的心脏还要做一下检查。
正好,他这两天来汉江第一人民医院作对口医学交流,所以就请他过来看看。”霏霏说完,看一眼左力伟。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就太谢谢你们了!”林兰芳满脸堆笑的感谢。
“阿姨,您说那天发病是一位中医用针灸救过来的?”左力伟满脸狐疑的问道。
“是呀。怎么了?”林兰芳有些不解。
“中医不是慢郎中吗?还能心脏病急救、还痊愈、搞笑的吧?也不怕风大扇舌头。”左力伟嘴巴上翘,一脸不屑地说道。
“要真是慢郎中,那天恐怕我就真的交代了。”林兰芳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无奈,在当今社会,信中医的、人可罗雀,在大多数人看来,中医看看简单的感冒发烧、做做推拿按摩还凑合。
心脏病急救,“呵呵”,打死都不信。就凭你根细细的银针,还能上天不成?
“阿姨,您是亲眼看到他用针灸急救的吗?”左力伟还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个倒没有。因为当时我已经晕厥了。是娇娇后来告诉我的。”林兰芳解释道。
“这就好解释了。也许他用的什么巫术暂时让你醒来,其实病灶还在。”左力伟一副高深莫测的范儿。
“这也行?……”林兰芳也一下子慌了。
“是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青年。
大约二十出头,身材高挑匀称,清瘦俊朗的脸庞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茬子,一双睿智的大眼睛,迸射着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不错,来人正是周浩天。
“神医,你来了?”林兰芳赶紧上前招呼。
“老祖宗留下的中医精髓,岂是什么人都看得明白的。
不懂,就不要妄自尊大。”周浩天有些动气。他是最反感别人看不起中医的。
“管你是中医还是西医,能治好病、就是好医。”这也是周浩天一贯秉承的行医信条。
他瞟了一眼左力伟一眼,接着说:“中医的没落,是因为国人缺乏正确的引导,导致信念动摇,更有像你一样的同行人的推波助澜。
顿了顿,周浩天接着说,“甚至有的说中医就是伪科学,因为中医所说的“气”是虚无的;
中医所说的经络、在解剖学中是找不到实体;
中医的五行学说牵强附会……
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医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到了该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现代医学如此发达,有没有中医已经无关紧要了,事实果真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左力伟也是不屑的接过话茬。
“不管是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只要能救治病痛,就是好医术!”见两个人要争执起来,林兰芳出面打着圆场。
“阿姨,您的心脏老毛病,有年数了吧?不知道您看过什么医生,效果怎么样?”周浩天问道。
“哎,这毛病跟了我好多年了,也许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年轻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症状就越来越明显,开始只是胸闷恶心,头晕乏力,眼前发黑,到后来出现晕厥,真不知道哪天、还能不能醒来。”
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这些年真是苦了娇娇,为了我的病,一边赚钱养家。
一边抽空带着我访遍了国内知名心血管专家教授,有西医的、也有中医的。
中医建议调理,可以控制病情发展,不过时间较长,对治愈没有把握;
西医大多建议手术,但手术治愈率大约六成。
挨了一刀,还不能痊愈,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做手术。”
“所以呢?”周浩天盯着林兰芳问道。
“悬壶救世,医者仁心。”这是自己两位师傅的谆谆教导,作为圣医门传承人,周浩天没齿难忘。
同时,他下山时师傅也有话:“天儿,医不叩门,医者也是有风骨的。”他要看看这个林兰芳的态度。
“既然神医能将几根银针能将我救活,我没有理由不信他的道理。”林兰芳话语诚恳。
“阿姨,看了您前期的检查情况和数据,我还是建议您手术,并且越快越好,因为您心脏出现了室速、室颤,属于恶性心律失常,会严重的影响到血液动力稳定,是会要命的。”左力伟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
“左教授,阿姨的情况真是你说的那么糟糕吗?”一旁霏霏也是焦急的看着左力伟问道。
“当然。”左力伟重重的点点头。
看到左力伟的表情,林兰芳脸色一下子惨白了。
此刻,她也是没有了什么主意。
“我妈的手术,还是暂时不考虑做了。”这时,一个磁性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娇娇,你回来了。”林兰芳赶紧上前,感觉立刻找到了主心骨。
“嗯。刚休庭。我就赶回来了。”林凤娇看着周浩天歉意的说道。
这个眼神,很难逃过三个人的眼睛。
“谢谢你,左教授;谢谢你,霏霏!”林凤娇上前与两个人握了握手。
“好。作为朋友,我言尽如此。”左力伟摇摇头,一副失望的表情。
“对了,霏霏,不是要给我妈做什么检查的吗?”林凤娇问道。
“还没呢。”霏霏看着左力伟回答道。
意识是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哦,这位神医。”左力伟“神医”两个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