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给算便宜一点,这红枣又不是啥稀罕东西,我家屋后的山上就有。”
柳榆开始讨价还价。
“这位哥儿,我们家的红枣可都是上等的好货,山里野生的那些,枣小核大味儿也不如我这个香甜,这个绝对值这个价,你若是买上两斤,我给你便宜两文钱。”
掌柜的生一张巧嘴,颇是能说会道。
柳榆说不过他,只抓起一把红枣细看,觉得同村里人家树上长的并无不同,就只要了一斤。
再过几日,村里的红枣也要打了,到时拿家里积攒的鸡蛋去换就成,鸡蛋家里的鸡下的,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不要银钱。
他作甚要花这个冤枉钱去买更贵的东西,柳榆心里有一本账,并不贪那两文钱的便宜。
付了二十三文钱,临走时想起长生要喝一段时间的苦药汁子,又花费十文钱买了一包饴糖。
以后每次喝完药含上一块饴糖,也能淡淡嘴里的药味,甜甜嘴儿。
柳榆把饴糖小心放进背篓里,觉得自己颇是细心体贴。
心情颇好的走出杂货铺,柳榆又赶去镇上的几家布行,不辞辛苦的货比三家下,柳榆进了一家门脸不算大的布匹行。
这家布匹行的布料没甚太多花色,售卖的多是棉、麻、葛之类的布料,正适合他们田舍小农的身份。
问过价格后,柳榆让守着店面的老夫郎裁两块细棉布料,这留着给长生做里衣。
老夫郎问清楚衣料做甚后,把两块尺头的量连裁一块。
“我给你连裁一起,你裁剪的时候才不屈布。”
柳榆不甚懂做衣裳,老夫郎和布料多年打交道,想来比他知道如何剪裁,更能将布料利用到极致。
老夫郎裁布的时候颇是大方,尺寸量足以后又往外多给一寸。
刺啦一声响,米白的棉布从成卷的布匹上脱离开来。
天儿只会越来越冷,该做冬日的棉衣了,柳榆在老夫郎的推荐下买了厚实的粗棉布料。
粗棉较细棉厚实,做冬衣又暖和又耐穿。
柳榆细细比较了几款粗棉的颜色,选了一块靛蓝一块石青,粗棉较细棉贵上些许,一个是里衣,一个是外裳,因为要包棉花,费的面料也比里衣要多。
老夫郎问清楚制衣人的身高体重,开始算着一身衣裳的用量裁剪布料。
“这做衣裳裁布料,很少有算的正好的,我多给你放一点,省的胳膊袖子啥的到时短缺,若是有余也浪费多了,这些布料结实着呐,到时做鞋面都是好的。”
老夫郎拿一把木尺,一边量,一边同柳榆细细解释。
柳榆听老夫郎提起棉鞋,微微点头:“还是您老细心,不说鞋子我都要忘了。”
细棉布料一尺八文钱,粗棉一尺六文钱,细棉面料连裁一共是十尺,粗棉加一起十二尺。
“细棉八十个大钱,粗棉七十二个大钱,一共一百五十二个大钱,那两文我给你抹了,给我一百五十个大钱就成。”老夫郎噼里啪啦拨动算盘,开始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