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知道自个儿子闹腾,也怕冲撞到赵甜玉,闻言二话不说就去大伯家把狗蛋揪来。
不多会儿,狗蛋的嚎哭声就传来了过来。
陈金妹看着哭的一脸眼泪鼻涕的儿子,心疼的上前几步揽过狗蛋,从怀里抽出帕子,边擦边道:”这是怎么了,弄的这么埋汰。”
擦完便把眼睛看向柳繁。
“你问问他自个,我去的时候这小子正抢绿丫和棋哥儿的零嘴,还推搡人。”柳繁提起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吃麻叶,我也要吃麻叶。”狗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金妹给狗蛋擦眼泪的手就是一顿,不过什么也没说,继续擦狗蛋越来越多的眼泪和鼻涕泡泡。
“你还哭,你还有脸哭,送你去大奶奶家怎么教你的,绿丫妹妹和棋哥儿小你许多,你自个还说要带她俩一起玩,结果出这幺蛾子。”
“我要吃麻叶,我要吃麻叶………”狗蛋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话,可见赵甜玉炸的麻叶着实好吃。
众人被狗蛋闹的都有些头大,徐红在头大之余还有些尴尬,毕竟孩子是从他们家哭着出来的。
想想自个儿媳平日的为人,徐红上前几步,摸摸狗蛋的头:“告诉大奶奶,婶婶给你麻叶了吗。”
陈金妹要说什么,被徐红止住,只听狗蛋抽抽搭搭道:“婶婶给我了,比绿丫妹妹和棋哥儿的都多些。”
“那你做什么还要抢绿丫和棋哥儿的。”谁家孩子谁心疼,如果不是碍于老三一家都在,她现在也想上手收拾一番狗蛋。
“麻叶太好吃了,狗蛋还想吃。”狗蛋说完又开始新一轮的嚎哭:“我要吃麻叶,我要吃麻叶。”
徐红问清楚来龙去脉,见不是自家失礼在前,也就不管狗蛋了,扭头看向陈金妹:“小孩子家家的贪嘴,原是寻常,侄媳妇莫要生气。”
“这孩子原也不这样,这一年越发不省事,等我们从山上回来,再带他和绿丫棋哥儿道歉。”
陈金妹尴尬之余又有些羞恼,原以为是赵甜玉小气,舍不得分麻叶与自家孩子,没想过这小子吃不足,自个吃完还抢别人的。
此刻心里也埋怨狗蛋丢自己的脸。
一旁听完全场的齐春花深觉丢脸,见狗蛋还扯着嗓子哭嚎,一把扯过一旁掉落的树枝,上前两步,揪起狗蛋的衣服,对着屁/股就是一顿胖揍。
“行了,行了,都赶紧上山吧,狗蛋就交给我了。”
年氏拉过被揍一顿后,哭的打嗝的狗蛋,这狗蛋这会儿眼泪鼻涕糊一脸,着实埋汰。
拿过陈金妹手里的帕子就往狗蛋脸上擦,一通唏哩呼噜的揉擦后,狗蛋的鼻尖和眼圈俱都红红,眼睛里也含着一包要掉不掉的眼泪,好像被欺负狠了的小狗。
“咱们狗蛋是个乖孩子,干了坏事从不说谎,这点就比许多大人强。”年氏见狗蛋这倒霉可怜模样,也不忍再打击狗蛋。
“嗯,谢谢太奶,狗,狗蛋,狗蛋是乖孩子,不,不是乖孩子,哇………”
这怎么又哭了,年氏有些头疼,这孩子眼水也太多了吧,摸摸手里湿透的帕子,年氏打发走一众人,便领着狗蛋进灶房找点能吃的。
估摸着也就吃食能堵住这孩子张开的嘴了。
众人一路上山,一路听齐春花骂狗蛋,最后骂八辈祖宗的时候,柳茂林和柳茂叶都侧目看过来。
齐春花沉浸在自己的气愤里,一直念叨狗蛋不能这么惯下去了,得好好管教了。
听着齐春花喋喋不休的声音,几人终于到得长着板栗树的地方。
一到地儿,柳山便叫上柳榆去昨儿挖陷阱的地方看看。
柳榆看着一路眉眼间的期待都藏不住的柳山,也在心里祈求可千万莫要落空。
“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