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鸡鸣三遍,柳榆难得没有闻鸡起身,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今儿他订婚,需得他这个正主在家里应对一些事项,迷糊着又睡不知道多久,耳边就传来东屋开门的动静。
是阿爷阿奶起身了。
柳榆睁开眼睛,往窗棂处一看,天色灰蒙蒙的还没大亮。
左右也睡不着了,家里还有一些事儿需要准备,柳榆便从床上做起,穿衣下床,早上起身凭借的就是一股气,一气呵成的穿棉衣掀被子,最后下床穿鞋。
梳头发的时候隔间的西次间传来动静,是长生挪动拐杖的声音,柳榆心中一动不动拿着梳子便推门入了隔间。
“怎不多睡会儿,时辰还早。”
屋内昏暗,借着仅有的光线,柳榆上下打量长生,见他还是穿着之前做的一身衣裳,不禁莞尔。
“怎不穿新衣裳。”
“怕弄脏了,等吃过饭忙完再换。”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年氏正在收拾屋檐下摆放的一些杂物,见状,忙让二人去灶房兑热水清洗手脸。
柳榆从灶房没兑半盆温热的水,放到盆架上,接过长生的拐杖,让他先洗脸,至于他,他早上都是用灶房桶里的水,那水冰凉,一把洗下去,再困顿的脑子都能清醒许多。
洗过手脸,年氏便交代柳榆把堂屋的条几和桌椅擦洗一遍,再把地清扫一遍。
“长生待会儿烧火,我把这处的东西收拾好,就把饭做锅里。”年氏见大家手上都有活计,独长生一个站在院内,想做些什么又帮不上手,便开口道。
“哎!”长生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冲年氏应声。
她自个则又规整着院里摆放的杂物,柳福生则拿起大竹扫帚开始清扫院子。
柳榆端一盆水,拿上抹布,对着条几和桌椅条凳便是一顿擦,屋内又淋上水,边边角角都细细清扫干净。
看着时辰尚早,又把自个和长生的屋子又收拾清扫一遍。
把屋内清扫出来的东西都倒进后院不远处的粪坑里一起沤肥,这时候,饭食也好了。
早饭很是简单,除了长生多碗鸡蛋羹,主食就是杂粮窝窝和红薯粥,就窝窝的菜是蒸的辣椒糊糊。
几人三两下吃过饭,长生便被年氏催着去屋内换回新衣裳,柳榆快手快脚收拾灶房,顺带着又煮半锅猪食。
年氏也把鸡从鸡笼里放出来,赶到后院关在特意圈起来的鸡圈里,洒几把筛露的干瘪黍黍壳。
一边洒嘴里一边念叨:“小鸡小鸡你莫气,你是定亲席上一盘菜。”
站着等八九只鸡吃一会儿黍黍壳,年氏方才去菜地拔起菜。
前院里,柳榆刚把小半桶猪食倒进石槽,徐红便和齐春华齐齐登门。
二人一进门便拿过柳榆手里的桶,又把柳榆推到屋内,让他把新衣裳换了。
“今儿你最大,这些活计且有我和你三婶呢,用不着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