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正当年岁的未婚小哥儿,我如何同他熟识,也不过大家一个村里,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柳山一抹脸,声音低哑。
“那你如何……”
柳山这个样子,柳榆在心疼之余又有些没眼看,要说何鲜对他三哥生起情丝,许是有当日把他从双流搭救出来的成分在,他三哥很是受一番伤,何鲜在感激之余生出情愫也说的过去。
只是他三哥……难不成救人也能救出情意,不过想想何鲜确实生的好,不同于一般的哥儿的腼腆柔软,人活泼灵巧,又聪慧有主意,他三哥欢喜,似乎也正常。
“他饭食做的好吃,比我娘做的都好吃。”
短暂的沉默后,柳山闷闷道。
“啥?”
柳榆掏了掏自个的耳朵,他从见色起意,到内在吸引都分析一遍,再没想到他三哥是如此的务实,竟然只是因为何鲜的茶饭手艺好。
也不知何鲜知道作何感想。
“我娘做的饭食平平常常,大嫂做饭也不多花心思,二嫂的茶饭手艺倒是很好,可鲜哥儿做的饭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柳山继续道:“原刚开始他只是趁着我在山上打板栗帮我捡拾板栗,后面问我下次来的时间,会给我带一份饭食,有时候是葱油饼,有时候是鸡蛋饼,有时候是一份蒸面,或者是一份凉拌蒸菜,不管是啥,他都做的很好吃。”
“渐渐的,我们也就熟识了,话越说越多,再后面他哪天要是不来和我说话,我那一天干活都没劲。”
直到,直到何鲜送给他一只绣着两人名字的荷包,他自己留着一方同样绣图的帕子,他好似明白了什么,仓皇间就跑了。
只是跑的时候荷包捏的太紧,忘记还给何鲜了。
柳榆同情的看着陷入情网的三哥,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个和长生情意想通,不用受这相思之苦。
看着三哥痛苦的眉眼和满面的愁容,柳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何鲜已经定下亲事,十来日功夫就到婚期,这简直无解。
突然,柳榆眼睛一亮:“三哥,我们去沟子岭打听打听谢家,若谢家不妥当,你就有机会了。”
他的话说完,柳山的肩膀更加往下塌:“我这段时日早出晚归,就是去沟子岭那边打听谢家,顺便盯梢谢家的谢威虎。”
“谢家如何,人品上有没有问题。”柳榆忙追问。
“谢家很好,本本分分的猎户,家底殷实,比我家强多了,谢威虎人生的高大俊郎,是个好儿郎,又有一身的打猎本领,谢父谢母看起来也踏实,在村里名声很好,还有一个已经嫁出去的闺女,闺女的日子过的稍差点,但有谢威虎时不时的去震慑一番,也还能过的下去………。”
柳山细数这些日子打听出来的,还有他亲眼看到的,挑拣着同柳榆说。
柳榆听他连人家出嫁的闺女都打听出来了,可见他三哥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
谢家处处强于三哥一家,便是何鲜如何喜欢三哥,三哥如何争取,任氏怕都不会同意退婚,且哥儿的名声重要,这件事藏着掖着都来不及,三哥必不会把事儿闹到明面上,让鲜哥儿遭人指点。
“三哥,鲜哥儿夫家不错,想来以后定能衣食无忧,你,你想开些吧!”
柳榆徒劳安慰柳山,对于情爱一事他尚且懵懵懂懂,只是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我明白,这事也就你知道,莫要再告诉第二人,若是将来传到谢家人耳朵里,鲜哥儿这一辈子就都居于谢家之下了。”
柳山收拾好情绪,郑重和柳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