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深深看何鲜一眼,头也不回道:“走吧!”
“哎!三哥…三哥……”
看着柳山转身就走,柳榆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到何鲜瞬间苍白的面色,也不知说些什么,匆匆向何鲜告辞后,就追着柳山离开了。
走到竹林的拐弯处,柳榆鬼使神差回头又看一眼,只见何鲜依旧站在堂屋门口,紧抿着唇盯着这处。
柳榆心里过意不去,冲何鲜挥了挥手:“进屋里吧,外面冷。”
说完这句话,不等何鲜接话,柳榆就拐进竹林夹着的道路。
眼角余光中,看到秀秀哭丧着脸端着盆从灶房中走出来,盆里仿佛是只被抹了脖的老母鸡。
柳榆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心里若有所思,看来田长寿真的被水三妹给带回家了,这只老母鸡怕是给水三妹杀来给他补身子的吧。
想到水三妹的胡搅蛮缠,还有田长寿的蛮横无理,柳榆暗自握紧拳头,不多日就是自己的婚期,他们若老老实实不招惹自己便罢!
若是想寻自己不痛快,来家里闹事,自己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定要他们知道什么叫拳头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痛。
想想长生身上的斑斑伤痕,柳榆心里暗自发狠,若他们敢来家里聒噪些有的没的啰嗦长生。
哼!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赶在柳山进家门前,柳榆终于追上他。
“三哥,跑什么呢,有鬼撵你不成!”
柳山一言不发,进了家门便回了屋子,柳榆有些没趣,见院里空无一人,三叔和三婶都不知去了哪儿,大哥大嫂呵斥狗蛋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柳榆听了几嘴,仿佛是狗蛋玩雪被大孩子把雪团塞在衣服里。
柳榆也没同两人打招呼,径直就走了。
回到家,正好赶上吃午饭,这一上午又是上山,又是挖坑,又在山里转悠半天,柳榆的鞋子早湿了,因为一直不停走路,倒没觉得有多冷,这会儿坐在灶房,暖暖和灶火烤着,才觉出湿冷难受。
被年氏骂着换双干爽的新棉鞋,才觉得舒爽。
午食是一顿简单的葱花疙瘩汤,见年氏还贴了杂粮饼子,柳榆便拿起一个碗,从腌菜摊子里夹十来个腌的脆爽的辣椒。
切吧切吧放进碗里,最后再拿筷子滴两滴香油,味儿那叫一个美。
柳榆拿杂粮饼子夹着酸泡椒碎吃的香甜,时不时再喝一口葱香四溢,麦香满满,热腾腾的姜疙瘩汤,可谓满足非常。
“明儿起早些,趁着地上冻,去你大姐家里,你二姐家里一趟,请他们到日子来喝喜酒。”
年氏放下手里的碗筷,同柳榆交代。
“好!”柳榆应的脆爽,他也好久没见大姐,还有二姐了,上次聚一处,还是中秋节前两个姐姐家来送节礼。
“你二姐就罢了,左右他们现在已经分开过日子,老虔婆再偏心也不能搬空你二姐的家底。”
年氏眉间微拧,重重吐出一口气,冷哼一声:“若你见到你大姐家里有甚不妥的,敲打几句他们家的人。”
年氏说完,见小孙子放下碗筷摩拳擦掌,不由又道:“悠着点,你是小辈,莫要被老虔婆拿住话柄,你大姐可还要在吴家村继续生活,莫要连累她。”
“我知道。”柳榆点头应下,转而道:“阿奶,舅爷家里可通知了。”
“你三叔前两天就通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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