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孩子怎拿这事哄人,待会儿我再同你说。”任氏说着就要走。
“娘要是真管这个害我至此的烂人,我也不活了。”何鲜一把抽出剪刀,冲着任氏的背影喊道。
“你,你小小年纪还会要挟人了。”
任氏心里气极,一时担忧外面的任大宝再被李大傻这个心狠手黑的下毒手,一时又怕何鲜真有个好歹。
任氏深吸两口气,正欲好好相劝,一扭头就看到自个的鲜哥儿用冷漠至极的眼神看着自己,任氏怔住,无措的看向丈夫。
发现丈夫也冷淡看着自己。
“都逼我,都来逼我!”任氏嘶吼叫道。
不提屋里三人的较量,只说外面,李大傻看着任氏和何大用转眼走了个干净,看着被他丢掉的劈柴,一时拿不准任氏是掏钱还是不掏钱,扭头看向村长。
“且等一会儿。”村长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任大宝,冷声道。
过了约摸半刻钟,就在李大傻琢磨要么把任大宝嘴巴里的布团拿掉,再把人痛揍一顿让他求饶时,任氏赤红着双眼从屋里冲了出来。
“要打便打吧,我家没有钱!”任氏冲李大傻吼道,转而看着地上脏污不堪,瘦的只余一把骨头的任大宝。
“不是大姑不帮你,大姑也没法子了,鲜哥儿的聘金被你偷去赌坊,现在嫁妆都凑不齐,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任氏说完,再不看任大宝一眼,转身就踉跄着走了。
“呜,呜呜……”
“砰!”手臂粗的劈柴重重落在任大宝的背脊上,把任大宝的呜呜声打断在喉头里。
任氏的脚步滞了一瞬,想着哥儿丈夫冷漠把眉眼复又继续。
李大傻见任氏果真不管任大宝死活,气怒之下又踹了两个窝心脚。
“行了,别打死了,扔到村子外头去!”村长喝住李大傻再次举起劈柴的手。
“哼,便宜你了。”李大傻把劈柴一扔,冷哼一声。
扔是不可能扔的,村里的汉子见任大宝这么个样,都怕碰了他的衣裳别染了病症,只拿着木棍驱赶。
任大宝挣扎半天从雪泥里起身,低垂着头一步一挪往村子口慢慢行去。
“大宝,别怨恨你姑,你前段时间把鲜哥儿掳到牛头山,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你姑这是怕沟子岭的谢家知道,哥儿的名誉比啥都重要,这事是你做错了,你得知道错在哪儿。”
眼看着任大宝走入竹林夹道,水三妹这婆娘不知发的哪门子癫,冲着任大宝的背影替任氏辩解。
村民们虽有些莫名其妙水三妹的这番出头,但水三妹也不是胡乱编造,鲜哥儿确实是被任大宝掳走,柳繁几个在牛头山救回来的。
只当她往日和任氏关系不错,两家又离得近,才替任氏解释几句。
人群外的柳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怪,同柳山对视一眼,瞥瞥水三妹,柳山却也是云山雾罩,冲柳榆摇摇头。
柳榆又瞧一眼水三妹,只见这娘们面上一片担忧,并无不妥。
这就是最大的不妥,柳榆心下忧虑,一时又想不出这娘们耍啥花样,同柳山交换一下神色,暗暗警惕,决定这两日盯着点水三妹,省的这娘们搅风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