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说完,几人又就着酒席上的菜色商讨一番,大致定下来,徐红就站起来,说要家去,留下柳茂林兄弟俩帮着收拾清理房屋。
他们来时柳雁去了山上捡菇子,家里就赵甜玉一人看孩子,她心里惦记着不放心。
徐红既走,齐春花也坐不下去,看着柳福生和年氏,面上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她人坐的位置正好是向阳的地方,柳榆看的清楚,便有些好奇。
“三婶,可是还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待你的婚事了了再说吧!”齐春花笑眯眯道。
她表情松快,并无愁色,见确实似不是什么坏事,柳榆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到时便知了。
年氏听见更不想问,这又近年关,左不过是三孙子的婚事,让他老两口掌掌眼,帮着寻思寻思附近村子有无适龄的哥儿姑娘,方便她遣媒人上门探问。
这件事从柳山十六岁他们老两口一直跟着寻摸操心,到如今柳山翻过年二十二岁,姑娘哥儿的也没少打听,柳山认真去相看的却是寥寥。
年氏瞥一眼齐春花,摆摆手,让他们早些回去歇着。
要她说,三媳妇就是多余操这心,剃头挑子一头热,说不准这孩子哪日看上个姑娘哥儿,到时自会求到爹娘面前。
见婆婆不接招,齐春花便讪讪跟在丈夫后面走了出去,心里虽有些不满婆婆对二子的婚事不上心,也知这事的根源还在柳山身上。
徐红妯娌俩一走,柳茂林兄弟俩便听老娘的指挥干起活来,家里的房屋都是土坯垒成的,黄泥掺和剁碎的麦秸秆糊的墙面。
房子当初盖的宽敞,虽是泥坯房,倒也是端端正正的五间,房顶的瓦片入秋时柳榆刚捡过,如今倒是不用管。
“你俩和些泥,把屋里脱落的墙皮给补补好,近日太阳好,不几日就都干了。”
年氏指使完两个儿子,又叫柳榆趁着兄弟俩和泥的功夫,把贴墙放置的家具都挪一挪,方便待会儿兄弟俩施为。
黄泥好找,柳茂林和柳茂叶推着板车去山脚拉回半车土,为了方便取用,直接就倒在院子里。
柳福生拿着裁麦刀也从麦秸垛裁下一筐细碎的麦秸杆,柳榆挪完两个柜子,便又去河边拎回两桶水,他没有怎么做过这种活,只把桶交给柳茂林。
自个拿起铁锹,方便待会儿和泥。
黄泥和麦秸秆围成四周高,中间凹的圆形,柳茂林提桶往中间的凹处兑水,柳茂叶和柳榆则拿起铁锹一点点的掺和起来。
不多会儿,黄泥便和麦秸碎搅合一起,又略等一会儿,再次搅合均匀,如此反复三次,直到里面再没干硬的小土块,柳茂林方说一句“好了”。
整个下午,三人都在修补西屋和西尾屋的墙面,直干到天将黑,柳茂林刮完最后一处脱落的墙皮,方才把梯子收了。
“夜里冷,把炕都烧上,还没干透呢,别给冻上了,到时一酥,用不长久。”
柳茂林交代好柳榆,便要家去。
年氏在灶房做饭,却是不准他二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