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花有些无语,她生的是两个儿子,当年柳繁说亲的时候村里村外打听多少人家,那可真是低头娶媳,这些人有姑娘哥儿的人家只坐着等着挑女婿夫婿便成。
哪里知道他们这些生儿子多,娶媳妇的艰难。
要她说,鲜哥儿生的好,人也伶俐,口齿也是有的,最重要的是人不像任氏,没理赖三分,有理能翻天。
年岁也不大,反正是个不愁嫁的好哥儿!
她家的柳山都二十二,翻过年二十三,到现在,八字都没一撇,想到这,齐春花心里又觉得有些堵。
看大嫂子一直向自己使眼色,齐春花无奈,只得也开口安慰几句,末了又道:“若不是我家山子年岁大了些,不匹配,说不得我就厚着脸皮向你讨人了。”末了又呵呵笑两声。
年氏和徐红都听的嘴角抽搐,尤其是徐红,无语的回望一眼这个三妯娌。
柳榆恰好往堂屋走,听她三婶这般说,忙去看他三哥的面色,只见柳山正拎只鸡和篮子等在何鲜身旁,何鲜拿了他们自家的藤筐,正在把鸡蛋拿出来,给他们腾篮子。
两人听到这话,俱都是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何鲜没忍住,看着柳山的目光带着些戏谑,横一眼柳山,转头继续捡起鸡蛋。
柳榆顿住脚,觉得他有些多余,又折身回东屋,挨着年氏坐下,听他们你来我往说些家常客套话。
柳榆眼观鼻鼻观心的做好,任氏这几日恨不能立马给何鲜赶紧找个色色俱全的夫婿。
虽齐春花是玩笑,她口中也附和两句,心下却也思量开了。
柳山翻过年二十三,自家的鲜哥儿翻过年十七,年岁上是不匹配,但柳家三房这几个月也没闲着,不是卖这就是贩那。
听村里人说,这一进腊月,又是卖瓷器,又是卖门钱子,柳茂叶齐春花夫妻俩都是知根知底的,两口子寻日也踏实肯干,不是那等张狂不讲理的人。
他们家的大儿媳进门这七八年,只添了一个小子,也没见齐春花在外说道什么,日常也没磋磨,婆婆做到这份上也是个好婆婆了,扪心自问,若是舟子以后只得一个孩子,她定是不愿的。
柳家在走上坡路,柳茂叶夫妻俩又勤谨,家底应也是有的,柳山这孩子往日也没听见有啥不好的短处,只是这么大岁数还没定下亲事,这个得好好打听,别是有啥隐疾。
最重要的一点,柳山他们当日把鲜哥儿从那地方救出来,也没嚷嚷的四邻八舍都知道,这事儿任氏不好说到明面,心里却是感激的。
且柳山也算对鲜哥儿知根知底,与其嫁给别人整日提心吊胆害怕这件事哪日被捅出来,反倒不如柳山来的让人安心。
不过,他们家是哥儿,须的端着,就是打听出来柳山不错,那也得等柳茂叶夫妻俩遣媒人上门。
心里拿定主意后,任氏笑的更加舒畅,向婆媳三人笑道:“我以前常和大用说,看你们婆媳间处的母女一般,心里着实羡慕,我自己是没这个福气,只盼着我家鲜哥儿也能有这样的福气,嫁到这样和和睦睦的人家呐!”
何大用坐在炕头,疑惑瞅一眼自己婆娘,这婆娘往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偶尔提起来也是说年氏刁滑,三儿媳都被她玩的团团转,只说他们幸亏分家早,不然现在定为那仨瓜俩枣打的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