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他没看到,老大听到里围子那眼里的火星子能烧人。
“里围子没有不能住!”徐红眼神闪躲,见婆婆满脸不耐,也不敢糊弄。
只得硬着头皮道:“梅香他爹细心,那处水多,不是说怕小雪落水吗!”
“真的?”
“那还能有假,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梅香他爹平日有多着紧绿丫她们,把孩子看的眼珠子一样。”
年氏细细打量大儿媳,虽心下仍有些狐疑,但大儿媳的话滴水不漏,也只得暂且相信。
………………………
晚上。
柳家大房。
徐红躺在炕上,听着两个孙儿小小的呼吸声,想到婆婆问自己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
拿胳膊肘轻轻捣两下背对着自己睡觉的丈夫。
柳茂林还生气今儿晚上老妻不给自己解围,从回来就躺下睡觉,一句话都不同徐红说。
“娘问我话了,问我里围子怎么就不能住了!”
徐红知道柳毛巾没睡着,捣了人两下见这人不搭理自己,也有些来气,自顾自说道。
“那小子当年就肖想梅香,见天的献殷勤,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的啥!”
许是想到往事,柳茂林也是一肚子气,开口就有些冲。
“咱们梅香那时正当年岁,俗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人对梅香献殷勤,那也是欢喜她,人小伙子也不错,怎么了不入你的眼了”
徐红知道丈夫口中的那小子指的是李冬生,左右这会儿也没旁人,也不怕谁听见,徐红便把当年自己没问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谁家知礼的不是请托媒人上门求亲,他那个轻佻样子,拿个花儿朵儿抓个竹鼠,逮个兔子就想引/诱梅香。”
“别人若是看见传出闲话,被议论的还不是梅香,我这也是为梅香好,怎在你们眼里,我就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这些年梅香过的不好,逢年过节上门对自己这个爹也是淡淡,闺女对自己不满,柳茂林不是感受不到。
他就不明白,他所作所为都是为梅香着想,怎到最后反落一身的不是。
徐红从不知丈夫看不上李冬生竟是觉得他不庄重,原她一直以为他是觉得李冬生父母双亡,又只有一个病弱阿奶,药费都是一笔银钱,是怕梅香以后过的拮据方才不喜李冬生!
竟然只是觉得小儿女情愫轻佻。
“我还以为你嫌弃他家境贫寒!”
徐红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长叹一口气,幽幽道。
“我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也太看轻我了!”
柳茂林觉得被小看,十分生气,声音也拔高起来。
“你同我嚷嚷什么,你不嫌贫爱富,你就是个眼瞎心瞎的老古板!”
问出丈夫不喜李冬生的原因,徐红心里更是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