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灿烂,花芳香的心情特么糟烂。
她对自己突然闯进来的妈妈,特么恼火。
她这一枚低级趣味的妈妈张新爱,真是奇葩中的狗尾巴花。
张新爱这货也不顾及什么场合,像在殡仪馆向遗体告别一样,一直给刘一郎道歉鞠了三次躬,如果花芳香不出来制止妈妈的骚操作的话,她说不定一直傻呵呵地鞠躬下去,把老腰折断也不一定。
花芳香沉着冷脸,制止了妈妈胡乱鞠躬以后,觉得妈妈的存在,让她颜面扫地,特么丢人,她需要把老妈赶紧处理掉,就急急忙忙,催着想让妈妈赶快走,留在这里给她丢人现眼,让她蒙受羞耻。
“妈妈!你赶紧回家吃药去吧。”花芳香火急火燎地说着,指了指门口。
意思明确,逐客令赶人。
张新爱楞了,好像没有听懂女儿的话,仿佛鸡对鸭讲,猫对狗说。
“大家见谅,我妈……”花芳香用手指指自己脑壳,“她这里有一点儿小毛病。”
画画的男男女女,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唰啦,目光都聚焦在张新爱身上,看动物一样。
孙莲心和刘一郎也看着张新爱,目光难以置信,觉得她智力有些低,应该回到学校再进行一下九年义务教育,挽救一下智商和情商。
这样的人多了,就会拉低整个民族的智商。
“别听她胡说八道。”张新爱很生气女儿糟践自己,她指着自己头发有点儿蓬乱的脑瓜,有些冷幽默地说,“我这里很正常,比常州还正常。”
她对人们的嘲讽目光,毫不在意。
“哈哈,比常州还正常,比嫦娥还正常。”
“这阿姨的口才真好,比好莱坞还好。”
“阿姨,凭你的口才,你完全可以当联合国秘书长,哈哈哈……”
大家七嘴八舌,让沉闷的画室里弥漫着快乐的空气。
羞愤爆炸了。
张新爱听出人们嘴巴特么不友好,对她讽喻,脸色刷地红了,也恼怒,想骂几句狠话,出一口恶气,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敢大放彩虹屁,隐忍了,抿嘴一乐:“我不跟一群羊计较。”
张新爱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冒出的比喻句,一时三刻,让大家闭嘴。
花芳香神情揶揄地看看自己的妈妈,更觉得她有病,而且病得不轻,需要吃药。
别再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她丢的是我的人,我有这样的妈也被人看矮了。
“妈!你赶紧回家吧,我爸刚才打电话,在家里等着你打麻将呢。”花芳香娇嗔薄怒地说着,又指指门口,给她使个眼色,催她快走。
妈妈走了,她的尴尬劲儿就会收束了。
“别胡说八道。”张新爱撇嘴说,“你爸死了三年了,他打电话,那边不在服务区,没有信号,骗人不打草稿。”
啊!大家一听,齐刷刷目光看着花芳香,看得撒谎的花芳香怨恨恼怒,她心想,死轴的妈,也不说借坡下驴,当着刘一郎的面,非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当我烤鸭啊。
有这样无脑的妈,真是倒霉透顶。
花芳香还没有把张新爱骗走,她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儿,急急火火,没有商量余地地说:“咱们一起回家,紧紧走!”
“让我跟你回家?”花芳香顿时蒙圈儿了,惊问一句,“回家干什么?”
“回家有急事儿。”张新爱没有解释,是有私密的事情,也不想解释。
有些事儿,说不得,一说就破了。
张新爱只顾拽着花芳香就要走。
“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话。”花芳香嘟噜着嘴,十分气恼地说,“到底干什么,不说清楚,我不走。”她这个时候,不想离开,她要像防贼一样防着孙莲心,怕她勾引自己心仪的刘一郎。
刘一郎虽然现在还不是她老公,但她觉得是早晚的事儿,她不能让老公被别的女人掳走。
“说清楚就说清楚。”张新爱看看刘一郎和孙莲心,脸上忽然荡漾出层层波纹一样的笑容,喜盈盈地说,“你三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小伙子一表人才,还是一个小老板,日子过得……圣光灵皇的。”
张新爱说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但说出来心里就特别舒坦。
“你说的是那个在小区开小卖部的徐金猪是吧?”花芳香沉着脸子说,“他挣的那俩钱,比捡垃圾的强不了多少,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花芳香的话,把张新爱说楞了,为未来的女婿争辩说:“怎么说话呢?人家徐金猪说了,他经过三年努力,就会超过那个什么世界首富——比尔盖房子……”
哈哈哈……
张新爱这个宝,她无知到无敌的话,说得大家都快笑傻了。
孙莲心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刘一郎笑出了三滴眼泪,觉得自己写段子又有素材了。
“比尔盖房子?”花芳香嘴一撇,气到不怒反笑了,讥笑地说,“比尔盖房子,还比尔盖大楼呢,别在这儿丢人了,赶紧回家。”
“徐金猪那个年轻人有志气。”张新爱喜滋滋地说,“人家徐金猪说了,再过三年,让世界首富,比尔那个……什么盖茨,给他提鞋都不要。”
“妈妈,别听他吹牛,吹牛谁不会呀。”花芳香哭笑不得地说。
“快走吧,听话。”妈妈急急慌慌地说,“他在家里等着你呢,你怎么敢放人家鸽子?”
“他一表人才?一堆劈柴吧。”花芳香冷眉冷眼地说,“他要是一表人才,猪八戒就是超级俊才了。”
“你怎么这么说你未来的老公?”张新爱不高兴了,说,“你三姨说,他跟你是牛郎配天仙女,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拉倒吧,不去!”花芳香使劲儿往外推妈妈,“你就说没见到我,让他死了那条心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拉泡尿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