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含笑还没有走进虐茶室,想起了正经要办的事儿,跟刘一郎没有拐弯抹角地说道:“刘一郎!你给我画一张裸体画。”
“给你画一张裸体画?”刘一郎怕听差了,一皱眉头。
“画裸体画干什么?”孙莲心也蹙秀眉,但旋即她意识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对刘一郎和鹿含笑说,“你们去虐茶室,我去洗手间。”
“洗手间不在那边,走错了。”刘一郎傻傻不开窍地说。
这货,怨不得孙莲心不爱他,就是一个瓜。
“我知道。”孙莲心甩掉了刘一郎和鹿含笑,匆匆忙忙,疾步来到墙根儿下,微微倾身,斜扫一眼刘一郎和鹿含笑,看他们走进了虐茶室,这才伸手,急急慌慌把自己的裸画反过来,让画面对着墙壁,还是觉得不妥当,又手脚忙乱地扯过一张白布,盖住了那幅画,这才舒口气。
孙莲心做好了手脚,走到了虐茶室,落座以后,刘一郎看看孙莲心,征询她的意见:“你是喝刚才的咖啡,还是新煮一壶?”
“不耽误别人的事儿吧。”孙莲心没有回应刘一郎,她对鹿含笑说,“你不是来让刘一郎给你画裸体吗,脱吧。”
孙莲心用怪异地眼神看着穿戴光鲜水滑的鹿含笑。
孙莲心说的直白露骨,气到鹿含笑翻白眼,冲孙莲心恶语骂道:“你是驴圈大学毕业的吗?怎么一嘴的驴话呢。”
“开个玩笑。”孙莲心看鹿含笑气成那样,她不气,像个弥勒佛一样大度,又好心情地说,“真生气你就输了。”
“谁说画裸体就该妥妥地脱衣服?没文化,俗不可耐。”鹿含笑还是撇嘴对刘一郎吩咐,“你给我画一幅裸体画。”
“你不脱我怎么画?”刘一郎被鹿含笑的话雷得外焦里嫩,他像看一个外星怪物一样看着她。
“笨啊你。”鹿含笑指指自己的脑壳,嘴一瘪说,“人说,想象中的东西比实际的还美十分,你就苦思冥想着我的模样,画一张就是了,有一个客户想要,他出价不高,十万块钱。”
“苦思冥想着画?那是高难度,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做不到。”刘一郎摇头苦笑。
他不知道鹿含笑的脑壳是怎么长的,他怀疑她长得不是人脑,而是地地道道的豆腐脑。
正常的人脑,哪有那样思考问题的,只有豆腐脑才那样鬼怪兮兮地思考问题。
她来错了星球。
鹿含笑真该移民到魑魅星球去生活,那个住着魑魅魍魉族的地方才是她的原籍。
“你就脱吧,我也趁机欣赏一下你美丽的酮体。”孙莲心怀着看热闹的心态说,“不敢脱,怕自己是一棵猪不啃的白菜吧?哈哈哈……”
孙莲心说话野气,锋芒毕露。
她平时矜持,只有见了情敌鹿含笑才这样说话犀利,具有亢奋的进攻性。
“我脱你也脱,看看谁是猪不啃的白菜。”鹿含笑挑衅地说。
鹿含笑说着,看着眉宇微蹙的孙莲心,伸手要脱衣服。
“哼,我就不信狼是个麻的。”孙莲心也伸手当众要脱衣服。
刷啦啦!
不远处画画的男男女女,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向这边敞门的虐茶室偷窥。
“这是公共场所,有失风雅。”刘一郎吓坏了,赶紧关门,别毒害了祖国的小花朵和老花朵们。
两个大美女在这里脱衣服,成了双修或者三修裸体,要是传出去,风言风语,就会添油加醋,会把他这儿说成一个淫窝,闹不好警察都会来扫黄打非,让他关张。
还好,孙莲心和鹿含笑都是读过911大学准人工智能时代的文明人,只是枪对枪,炮对炮地嘴上耍嘴炮,说说而已,让她们真要骚操作,还真做不出来,也不敢,做了,社会不是她们的亲妈,就会被唾沫星子活活地淹死。
特么是孙莲心,她是大报记者,在公共场合脱衣泄露私家春光,有伤社会风化,会饭碗不保,会被报社开除公职。
“喂,你今天来这儿到底想干什么?”刘一郎想让谈话回归正题,俯身喝口咖啡,问鹿含笑。
“我真要画一张裸体画,送给……”鹿含笑看看孙莲心说,“送给一个人。”
“那个给你十万块钱的人?”孙莲心歪头问,“你的裸画能值那么多银子吗?”
“错!”鹿含笑忽然怪诞地笑起来,说,“说真话吧,我要把它送给你认识的一个人。”
鹿含笑挑衅地看孙莲心一眼。
“谁?”孙莲心一听,当即想到了莫之叹,她把自己的裸画送给我的男朋友莫之叹,这是赤裸裸地挑战,她当即就炸锅了,瞪着鹿含笑,看一个怪物一样说,“你别过分啊,你送他你自己的裸体画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傻啊。”鹿含笑脾性娇纵,桀骜不逊地说。
“你送他,他也不会要。”孙莲心替莫之叹当家做主地说。
在孙莲心认为,莫之叹就是她碗里的菜,茶杯里的茶,筷子上的面条,任谁都不能跟她争抢,就是挣抢,最后还是输。
“你怎么知道他不要?”鹿含笑斜眸淡淡一笑说,“在我们上中学的时候,他有一次就跟我要过裸画,那时候我特么单纯,骂他臭流氓。”
“不吹不黑,实话实说,他真的跟你要过裸画?”孙莲心心里沉重了,盯紧了鹿含笑的眼睛看,想看出什么破绽。
“当然。”
“你肯定。”孙莲心想怒,把怒意憋回去。
“当然。”鹿含笑嘴角邪魅,带着几分傲慢,又凛然大义。
“他爱的是我,他的心里没有你!”孙莲心回敬地斜眸着鹿含笑,她想,这厮是要向我宣战了,公开跟我抢男朋友了,我要杀退鹿含笑这个骚狐狸。
在他们班,鹿含笑的骚劲儿最大,很多无良男生,都想泡方便面一样泡她,跟她大献殷勤。鹿含笑也很享受男生们对她献殷勤,所以女生们背地里叫她骚狐狸。
“他爱你个屁呀,别自欺欺人了。”孙莲心呛声讥笑。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鹿含笑纠正地说,“莫之叹是爱我的,高一的时候,他曾经对我甜言蜜语地说爱我,爱我身上的仙气。”
这话是拿锥子扎孙莲心的心。
“你那不是仙气,而是妖气。”孙莲心针锋相对地说。
“你嫉妒。”鹿含笑脸蛋娇媚,有些看不起孙莲心地说,“你飘,你就是一根儿鸡毛,我飘,我就是仙,我就是妖。”
“妖孽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孙莲心冷冷地说着,抿一口咖啡。
“唉,我说孙莲心,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是来跟你商量事儿的。”鹿含笑说着,也喝了一口咖啡润喉,看看正襟危坐的刘一郎,徐徐缓缓,语气慵懒地说道,“你还是跟莫之叹散了吧,跟刘一郎吧,你的初吻都给他了,你们都生米做成熟饭了。”
“唉,别说鬼话。”孙莲心当即翻脸,翻脸比翻书还快。
刘一郎没有防备鹿含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当即傻了,显得局促,但他没有吭声,觉得鹿含笑如果真的促成了他和孙莲心的姻缘,也是一件美事儿。
“接吻也是性接触的一部分,孙莲心,你已经不纯洁了,还是放手吧。”鹿含笑目光里藏针地说。
“混账话。”孙莲心对鹿含笑侮辱性极强的话,难以忍受,真想撕破她那张可耻的脸,那么一张漂亮的皮囊,包裹着一个无良之人,真是浪费。
“你混账话。”孙莲心冷漠中熏染着妖媚,她用幽怨地眼眸看着鹿含笑,也不怕得罪刘一郎地说,“我是一个烟视媚行的姑娘,跟纯净水是亲姐妹。”
“我虽然被狗人抢走了初吻,就不纯洁了吗?纯洁来自精神,而不是躯体,再说,你如果被一个流氓看了一眼,他猥琐邪恶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胸部或者臀部,难道你就不纯洁了吗?变得跟流氓同日而语了吗?什么肮脏的谬论?别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
孙莲心的话,让刘一郎如芒在背。
“别偷换概念你。”鹿含笑眼含着深深敌意,但稍顷变幻成可人的笑脸说,“你跟莫之叹还没有那样,你跟刘一郎已经那样了,你就把莫之叹当成出让的股份,出让给我,我接盘。”
“你是万变不离其宗啊。”孙莲心看鹿含笑兜兜转转,总是想拆开她和莫之叹,居心叵测,她没有心思再说下去了,用玉手拢拢凌乱秀发,语言冰冷,毫无温度地说,“你别想拆散我和莫之叹,我们的爱情无坚不摧,牢不可破,金如磐石。”
“我跟你好话说尽,你真是顽固不化吗?”鹿含笑颇有深意地看看刘一郎,再看看孙莲心,直视着孙莲心优雅端庄的俏脸,阴森森地瘪嘴说,“但愿你听了我下面的话,不要有忽闻噩耗的死亡感。”
鹿含笑没有说完,停顿下来,饶有兴趣,又讳莫如深地再次看着孙莲心和刘一郎,说:“你们都应该知道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们重抖擞,莫要社死毁前程。”
鹿含笑说这话时,她的秋水明眸中闪过威胁,让孙莲心和刘一郎不寒而栗,他们面面相觑,紧缩眉头,不知道鹿含笑到底想说什么,接下来是怎样的骚操作,她的狗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怕是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