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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决把问题捅到中央去

要说在奥运会之前,郭亮夫妻关系的这一闹剧,多亏了市纪委管玉山书记和石敬两人密切配合,才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还是管书记的主意非常实用,他说:“为了把事情压下来,保证不出问题,现在必须做好郭亮的思想工作,先让郭亮在外边躲避一下,然后让小夏冷静下来,以后处理不处理下来再议,这样才能把事情慢慢消化掉。”  “冷处理!我看也只能这样,这个工作可以安排市委秘书处去做。”石敬附和道。  后来夏天雨了解到郭亮被处理了,并且人也不知道去向,她一时很迷茫。她知道石敬的承诺没有失言,感激不尽。既然让郭亮尝到了苦头,受到了处罚,她也不再接着往下追究,总算出了一口气。一直想着等哪天有空请石大哥吃个饭,道声谢谢,却被石敬婉言谢绝了。  夏天雨知道石敬很正派,为了尊重他,也不再打扰,只是觉得始终欠石大哥一个人情。    郭亮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不能严格要求自己,被老婆检举揭发。这事也幸亏碰到石敬,不但挽救了他本人,捎代着也为市委领导当了挡箭牌。  私下里,高书记曾对管玉山讲:“高开区执法局的小石政治敏感性很强,处理问题很有洞察力,素质也很高,你给我留点心。”  言外之意,让管书记适当关照一下。管书记是个明白人,但因工作忙,这个事情拖了很久才传到石敬那里。  后来,管书记想起领导的交待,有意把石敬调到纪委来工作。但在征求石敬的意见时,石敬感到有点突然,随口说了句:“只要能在领导身边工作就行。”意思是同意到管书记身边工作。  谁知他这一讲,管书记理解为他想到市委工作,就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考虑到石敬的工作能力很强,又有很高的思想觉悟,不如让他先到组织部锻炼一下。于是,就打电话给市委组织部交待了一番,但他的这一决定并没有考虑石敬是否愿意。  就这样,石敬到纪委工作的事算是泡了汤。他也知道,自己平白无故地调到组织部,肯定是领导打了招呼的,可领导不讲也不说,自己也不便去打听。  就在石敬蒙在鼓里的时候,市区一起群体性上访事件引起了市委的高度重视。市委、市政府紧急组建了上百人的工作组去处置群体性事件,组织部又将石敬派到了工作组,去做群众工作,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年多的时间…    温泉市高新区,有一家大型国有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原来是中央直属企业,光占地就达万亩之多,职工人数过万,也是“一五”期间国家战略发展项目,曾经有过辉煌的发展历程,到二十世纪初最佳时期,年产值曾高达几十亿元。  当初北方省规划温泉市高新技术开发区,也是想依托这家大型国有钢铁公司为辐射,将开发区和新技术区连成一片,后来因国内外原材料上涨、企业体制改革等因素的影响,公司经营方面出了严重问题。  近几年,由于企业效益连续下滑,中央直属企业便下放到省直管。后来企业有了一些好转,但养了近3万人的大群体,企业负债率越来越多。虽经减员增效,国企改制等措施,将职工人数由原来的3万多人减少到目前的2万人左右,还是因为体制宠大没有任何成效。公司最后下了最大决心,继续减员。终于把厂区的医院、学校、体工队、物业公司、运输公司等非赢利的单位全部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剔除了一大批企业包袱。  按说企业效益应该上来了,可屋漏偏逢连阴雨。由于近年来全国各地都在上马钢铁,国外进口的铁矿石一路疯涨;水电价格也上涨了好几倍,国有企业转型慢,企业效益还是连年下滑;省管企业再次下放到市属企业,领导级别也由过去的正厅、副厅变成了正处级。  企业一步步下放,效益还是一年不如一年。2万多人的大型企业,23家子公司,遍布全国大中城市,占地上万公顷,整天人浮于事,光银行贷款就达20多个亿。整个温泉市,谁也没想到企业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公司入不敷出,香港一家投资公司就谋划着将其收购。正准备签订合同时,企业职工得到消息,表示强烈反对!他们将市委、市政府的大门围的水泄不通,要求市政府有关部门进行强烈干预,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职工拉着白布条,打出横幅:坚决不能让国有大企业卖给资本家!  此事越闹越大,影响很坏,很快省里也得到了消息。为此,省政府专门下文要求暂停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出售。    这样一等就是一年,企业再次启动合资收购程序,没想到职工闹的更为邪乎。职工们竟自发地组织起来护厂,一些老职工,退休、病休、病退及职工家属也加入到上访大军。  更让人生气的是: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为扭转企业长期亏损的局面,决定将企业以“零资产”的方式整体出让。卖给了香港一家叫:亚洲中投的钢铁企业,香港中投先期给甲方5000万元作为启动资金,用于安置和解散企业职工。  市政府当初设想主要是为了甩包伏,原则上答应将公司整体出让,这在当时完全符合上级关于企业破产改制的政策。因为这些年中央要求下大力改革国有企业,要求地方政府对一些效益差、资不抵债的国有企业,能破产的破产,不能破产的也可以变相破产。  据说,当时市政府有关部门,已经答应将钢铁集团有限公司的土地置换出来。按照规划,先是把厂区大片工业用地,变换成商品用地,再将东外环500亩土地交给香港亚洲中投钢铁公司。让他们上马一些新项目。结果政府由于种种原因,批地的事,一推再推,最后没有得到落实,这才将新项目安排落实在余县工业区。  具体方案大致是:将现有一万八千多名职工分三个年龄段去安置。年龄在30左右的职工,有一定特长和优势的,安排到新的创业公司上班。创业公司已在工商部门注册,全名叫:香港亚投钢铁科技有限公司温泉分公司,简称温泉钢铁科技。公司承诺,新企业工资高、效益好,潜力巨大。年龄偏大一点,也就是50岁以上的男女职工,能解聘的解聘,一次性买断工齡和各种保险。原则上每人给5万元钱,然后自谋生路;40岁到50岁的职工能内退、病退的,一个不留,余下的人员全部走公益岗位。    不料想,该方案还没有正式公布,就被人泄漏出去,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厂区一片哗然!  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在北方省乃至全国是有名的大型国有企业,号称国内300强之一。在计划经济时期,效益好、工资高,进了企业就像进了保险箱。但职工成份相当复杂,企业里有大中专毕业生,有为党和国家打江山守边防的老一代工人,也有附近村里的占地工。有的是夫妻两人同在一个车间,有一家子数十口人,全在一个大企业,公司一旦倒闭,就等于全家没了饭碗。  诺大的一个公司企业,一夜之间突然宣布破产。职工心理哪能承受得了?最可气的是公司还要将企业卖给一个不知名的香港亚投公司。  哪里有不平等,哪里就有反抗。企业整体出售,以“零资产”方式卖给香港“大资本家”的消息一出,老领导、老职工、现有职工,个个群情激愤,有的肺都气炸了。他们整天吃不好、睡不好,有的含着眼泪要找个说理的地方。  他们实在理解不了,政府怎能舍得把一个好端端的企业卖掉。他们总讲过去:“我们钢铁公司,□□时期给国家生产过万吨优质钢,党中央、省市领导给我们众多荣誉,你们看看企业厂办的历史,人要讲良心,不能说卖就卖!”  老职工在市政府门前逢人就讲:“我们在辉煌的时候一年给国家创造十几个亿的税收,给国家做出过重大的贡献,政府必须给个说法!”听到的人唉声叹气,表示理解和同情。  但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辉煌已经不在。一部分人认为这是个别领导对国家不负责任,对人民群众不负责任,把责任全推到政府官员身上。  在厂区门口,职工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也得给子孙留点后路啊?你们卖企业得考虑考虑我们职工的利益,我们一万个不答应!改革也不能瞎改、乱改。”职工们气急败坏,见人就诉苦。  政府部门先后派人去做说服工作,但无济于事,职工的情绪非常强烈。  参与闹事的人员众多。厂区内外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把总经理朱光照等人围在一个死胡同里,不准吃、不准喝,不让解大小便,让他们回答职工提出来的各种问题,说不清楚就跟他们没完。  有的问:“企业是不是卖了?”  “卖了,正准备签合同。”朱光照也不再遮掩。  “我们职工怎么安置?”有职工大声提问。  “一部分下岗,一部分解聘,一部分重新上岗。”朱总倒是很认真。  “新企业安排不了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岗?给我们开多少工资?”一系列的问题问个不停。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什么问题都在反复提。目的不是他要说什么,而是职工在故意刁难他,羞辱他!为的是让他难堪。  要在过去,给职工八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不过今天,无论这老总说什么,承诺什么也无济于事,职工已经对自己的老总彻底失去了信任和耐心…  整整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朱光照原地一动不动,任他磨破了嘴皮,也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职工们恨透了他这个总经理。  职工们过足了嘴瘾,也说一些难听的,但朱总只能装作听不见。就听有职工骂骂咧咧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说人话不办人事,别看天天人模狗样的,心里可黑着呢!”  职工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他老总朱光照困死在那“一亩三分地”里,他必须对企业、对职工有个交待。  有的职工说:“困他个三天三夜,不让他吃喝,即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算我们大家解解气!”  工人们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群众大规模聚众闹事,这事很快惊动了市委、市政府。有人拔打了110,后来政府动用警察数百人,终于将几个老总解救出来,并让他们住在“小白楼”里,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还不断地有人进去给他们谈话。  职工不上班,机器不运转,外围又不让外资人员进厂,一时间钢铁集团有限公司破产改制问题,已经无法取得任何进展。  这样引进外资、收购企业的事情,一时成了市里的大难题。到目前,企业职工三番五次去市里上访反映问题,动不动就组织人上街□□示威。在这之前,市政府组织的十几个人的工作组,三进三出,但始终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职工终于憋不住了,她们发出了怒吼!  这次,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扬言要到北京去上访。他们说:“就是步行也要赶到□□,让党中央、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厂一万多名职工的冤屈!”  说走就走,这天上午八点整,全厂职工排着队伍,先从市政府门口集合,而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起出发,沿着八一大道东行,有的乘车,有的步行,有的骑着电动车,队伍非常壮观。  有人喊出口号:“我们要到北京去!”“我们要让党中央给我们个说法,就是走个十天半月也要进京!”  大批职工要进京,这还了得!  市领导慌了神。急忙调集各种□□力量全方位的进行围追堵截,但职工情绪激动,冲破层层设防,大有势不可挡之势。到下午5时左右,职工仍有800多人,走出去将近有一百多里的路,才将全部人员及车辆拦截下来。  后来各级领导速派工作人员做工作,苦口婆心的进行劝说,省政府也派员前来调解,终将全部人员稳定下来。而后是送吃的、送喝的,职工却不顾一天的劳顿,围在一起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还在声嘶力竭喊着:“我们要工作,我们不回去!”  直到晚上十二点左右,在市领导的劝说下,才将所有人员一个个拉回到高新区钢铁集团小区,此事一直闹到第二天的上午9时多,才算告一段落。  后经查实,从公司透露出来这一惊人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郭亮的妻子夏天雨。而她为何得到了公司高层的最高机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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