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绿竹领着家丁去何矜夏所在的住处,另一边,红楼门前的动静也被嬷嬷知道了,连忙走了出去。
何矜夏本想逼迫何雅琴做个回应,顺势将她白莲花的伪装给撕下来,但见嬷嬷出来,她脸色微沉,眉头细不可察的蹙了蹙,知道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有嬷嬷在,她注定闹不起来。
嬷嬷一来,就赶紧派人将她们给拉进去,如果有所反抗,婢子就会使出点力气掐你穴脉,让你有口不能言。
何矜夏没有反抗,任由婢子把她给拉进去,何雅琴也同是如此。
话题引起的人都不在,百姓们也没热闹可看,只能散去,不过之前在场上何矜夏所说的话,却被她们给记着了。
不出明日,流言绝对会被传的满天飞。
红楼的某处偏厅里,嬷嬷走在最前面坐下。
婢子见此,也放了何矜夏跟何雅琴,两人皆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嬷嬷一想到被那么多人看了姐妹内讧的笑话,就觉得一阵心口疼,抬手狠狠一拍桌子,大吼:“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
何雅琴二话不说,“噗通”地跪在了地上。
何矜夏看了她一眼,不跪反坐,寻了旁边一处椅子坐了下来,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以前在红楼,她无数次看见嬷嬷时就想这么做了,但因为终究是要仰仗别人的鼻息生活,所以何矜夏没能做到。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惧嬷嬷!
嬷嬷见她这样,气的怒吼:“好,好,好!”
“我还没死呢,就有人不把我当一回事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们捡回来养的,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街头!”
“来人,给我拿铁鞭来!”
何矜夏轻笑了声,这丝声音在嬷嬷咆哮之后更显清晰,刺耳无比。
她慢悠悠地道:“嬷嬷,你把我捡回来给我吃穿,教我技艺,不过是为了让我替你赚银子,我当花魁这几年给红楼挣了多少钱财,而落在我手中的又有几何,这个数目不知道你有没有算过。”
她又道:“你之前培养我的钱,我早就几倍给你赚回来了,再大的恩情也还完了,这个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嬷嬷狞笑:“好,跟我讲道理?那我也来跟你讲讲道理!我当初救的是你的命,区区的银两,能换回你的命吗?”
何矜夏怡然不惧,反附和地说:“嬷嬷说的不错,区区的银两的确没有一条命值钱,银两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只是”
她悠悠拉长了语调,轻笑,眸子没有丝毫温度:“我以为你们都很清楚,我的命在那场大火时就已经还了。”
何雅琴和嬷嬷皆是脸色微变。
“有些事我不愿意说得太清楚,太过清楚那就生分了,但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如果硬是要将事情都血淋淋的撕开来才能让你们清醒,那我也不介意把当日那场大火燃在我身上的细节,一字一句地说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