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自打开窍以来,他的心理路程总结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嗯?!.....嗯~......Emm......... ——哦。 翻译过来就是: ——诶耶?!贫道我原来喜欢那丫头啊。 ——噫呦~我咋看上那丫头了。 ——Emmm....好像是挺顺眼的哈.....哎呦,越看越稀罕~ ——嗯...好像下一步是要追的........ ——哦,对哦,还得追啊。 【生无可恋.jpg】 所以王也在刚开窍的那两天,看啥都是有点玄幻的。尤其是看到沈勿言,那个小表情可纠结了。弄得沈勿言一度以为他这两天内分泌失调,特意到厨房熬了一锅五黑固肾粥,信誓旦旦的告诉他:这玩意补肾,大补! 然后那锅汤就被不堪受辱的王道长给怒掀了。 ——我可去你的!你丫才补肾!贫道肾好着呢!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像你大爷还是你大爷,王道长还是那个王道长。就算是开窍了,那个心脏大的,也跟口锅似的。 有种蜜汁自信的王也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树杈上翘着二郎腿嘚瑟:喜欢就喜欢了呗,怕他不成,那不有个酸词叫啥来着,哎对!青—梅—竹—马,听听,多合适。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交情呢,他这个粗家人都动了凡心了,就不信那个稳得住。 然后意味深长的给旁边啃桃子啃得咔嚓咔嚓的沈勿言飞了一个小眼神。 “..............” 沈勿言狠狠地咽了一口桃子压压惊,捂着瑟瑟发抖的小心脏,小心翼翼的抖着嗓子问他:“哥诶......要不咱下次试试红...红糖水?” 王也:“...........你究竟对贫道的性别有什么误会。” 几番试探下来,王道长的内心一片萧瑟。躺在那半天没动弹,抱着脑袋自我怀疑:不会吧?!初出茅庐就怼墙上去了?哥的魅力那么差的吗,十几年都没让人小心肝动弹一下? 扭头不信邪的偷瞄了一眼背对着他研究十全大补汤的沈勿言。 王也:“........emmm”。 小丫头从后面看都挺俊哈。 情窦初开,有点没稳住的王道长不小心又飘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的王道长极其的悲痛。深觉自己对不起祖师爷的栽培。 然后接下来的小半天,王道长就摸着下巴琢麽,时不时地还在沈勿言后面暗中观察一下,自个在那分析: 王也,稳住,咱们一条条数。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在无数次战斗中筑下的交情【...】 ——噫呦,般配。 风华正茂,两小无猜,男未婚女未嫁.......... ——等等。 王也腾地一下坐起来愣了半天:诶呦坏了,我怎么么忘了这丫头自个在外面漂了好几年呢,这水灵灵的小姑娘正摊着傻不拉几的岁数,期间万一有个大尾巴狼忽悠几句就心有所属了呢?! 王道长不淡定了,伸手勾住沈勿言的脖子,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咳,小言子啊,看你这傻了吧唧的样子,你是有多久没谈过恋爱了。” 沈勿言见鬼了一样扭头上下瞅了他一眼。 王也:“.........”。 还.....还真有点小紧张。 沈勿言琢麽了一会后一脸茫然:“啊?你是问我的年龄吗?不是跟你一样嘛。” “........哦。” 王也悄咪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自己未来一片凄凉。就这清奇的脑回路,要命。 然后心里还有那么点小骄傲,十分嘚瑟的睨了沈勿言一眼:哼,谁跟你一样,贫道现在是个有目标的人了。 王也努力压着嘴角,装的跟大尾巴狼一样问她:“嚯!路上这么多年,就没人看上你吗?” 沈勿言神色纠结,面色古怪。觉着今天的王也怎么看都有种蠢兮兮的感觉。扭头用一种看傻狍子的眼神看他一眼:“都是好好地大小伙子,谁那么想不开。” 那个就是想不开的王道长:“............”。 王也咽下一口老血,蔫吧了。 得,这还有啥不懂得,这小丫头压根就是八字没一撇呢。 刚开窍就发现自己是单相思的王也心好累。 然而咱们到现在依旧有种蜜汁自信的王道长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急啥,不急,小丫头没开窍我不也没辙嘛,反正人在眼前看着,慢慢来呗。 于是王道长舒坦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吃饭睡觉气师傅一样没落下。有时候王道长自己也在那挠头,按理说这刚开了窍总应该有点什么变化才对,可他发现自己跟沈勿言相处依旧如往常一样,插科打诨嘻嘻哈哈,没有半点不自在。 后来王也想通了,他们俩这还真就是个打小的冤家,从小到大,跟们就没分开过几年,好不容易断了两年联系,还没等琢麽出味来,一个两个的就没忍住巴巴的找过去了。所以你要是说真要来个什么火山爆发,如胶似漆,那还真拿不住。 说是这么说,但是每次看见沈勿言的时候,王道长总会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戳她一眼。 沈勿言:“........?!” 沈勿言被王道长这几天的反常给吓得够呛。再一次被王道长怨念深重的小眼神怼了一下后,大惊失色的一路狂奔,离老远看见云龙师傅张嘴就嚎:“云龙师傅出大事了!王也那小子出毛病了!” 云龙师傅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跟着沈勿言去看。一路上沈勿言还心有余悸的念道“症状”: “诶呦师傅我跟你说,之前那小子都好好的,就前几天突然就不正常了。不是自己在那里偷乐,就是蹲在哪里唉声叹气。而且更吓人的就是....” 说到这沈勿言打了个哆嗦。狠狠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搓着胳膊说道:“那小子也不知道又怎么了,本来这段时间刚好了一点,至少不动不动就抽风了,但是他的眼神忒吓人了您知道吗?!就是那种.....那种飘悠悠的小眼神,时不时地就戳过来一下。妈诶~别不是鬼上身了吧,可是我没看见脏东西啊QAQ!” 本来走的火急火燎的云龙师傅越走越慢,没等沈勿言说完就干脆直接停下了。 云龙师傅:“..........哦。” 说完,云龙扭头就走,沈勿言一脸懵逼,傻不愣登的在后面问:“诶诶?师傅你怎么就回去了?你不去看看王也出啥毛病了吗?” 云龙师傅感觉心中有一个火把在熊熊燃烧着。尽量保持着长辈的风度对沈勿言说,“那小子没事,心境不定,虚火旺盛,练功练少了,多打几套拳就好了。实在不行......... ——给他来桶凉水。” ———————————————————————————————————— 差点被泼一桶凉水的王道长冷静了。他觉着自己现在一定是道心最稳固得弟子。不管从沈勿言那见到什么样的神展开他都可以很淡定了。 祖师爷真伟大,感谢祖师爷写下了清静经还他一片精神的净土。 福生无量天尊。 而那天险些真的给自己发小来个强制冲凉的沈勿言,好像也发觉自己有点过,所以这些天格外的乖巧,加上界引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消停,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怂唧唧的在王也后面晃。 而现在一身“仙气”的王道长被沈勿言拉着到前山风景区买了根老冰棍赔罪。 “心不甘情不愿”的王道长“勉为其难”的接下了沈勿言的贿赂。 啃着老冰棍的王道长一脸大度的瞥了沈勿言一眼。决定原谅这个关键时刻脑子“不好使”的傻姑娘。 如蒙大赦的沈勿言笑的一脸狗腿,屁颠颠的又买了两瓶水准备等王也啃完冰棍给他一瓶。 就在这时,沈勿言脖子上的红四喜有点躁动。 沈勿言低头看他一眼,奇怪的想着红四喜自打她刚到武当山跟王也开战以后,就好像一直莫名亢奋。每次要去逮王也的时候都特别积极。前段时间事情多,今儿终于有空管他了,于是借着喝水的姿势偷偷问他:“四喜咋了呀?” 红四喜有点羞涩。 “阿......阿言,我.........我好像恋爱了。嘤~” 沈勿言一口水全喷了出来,正中红心,在王也背后的道袍上喷出来个泼墨式"山水图"。 本来在前面啃着冰棍一步三晃的王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然后猝不及防的就感觉后背一凉。 "..................." "........孙贼,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勿言现在一头冷汗。 赶紧问红四喜到底什么情况。 红四喜:“阿....阿言,我...我看上你前面的那个——嗯~” 沈勿言听完大吃一惊: 卧槽?!什么情况?虽然四喜的审美一向画风鬼畜。但至少之前的暗恋对象还仅限于长得像个球的东西。现在已经变态到跨物种了吗?!! ——也不知道王也有没有恋物癖。 被自己铃铛突如其来的"惊世之言"雷到智商掉线的沈勿言,差点也被他带跑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搓了搓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不不,冷静一点沈勿言,四喜一向以你为标杆,你都还没有那个觉悟来场跨约种族的爱恋。四喜不会这么快就顿悟的,问题一定出在王也身上! 沈勿言盯着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等着她解释的王也,面色古怪的说: "王也........你是不是胖了?" 胖的都让我家四喜当成个球了? 一脑门青筋的王也: “.......你丫才胖了!我天天吃水煮白菜的时候,你在旁边顿顿吃猪肉炖粉条子。你还有脸说我胖!!” “嘿?!!你这人真不讲理啊!是你出家又不是我出家!你不能吃肉还不让我吃了咋滴!再说了,我吃的猪肉炖粉条子是我自个打工赚的,吃胖了那叫增值!而且你咋知道吃白菜就不胖了?有人喝凉水都长肉呢!” 眼看着这俩人吵着吵着话题越跑越远,红四喜急了。 “哎呀阿言!你弄错啦!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他头顶的那个黑球球!!” 沈勿言:“..............” 沈勿言心情复杂的看着王也头顶的"混元髻",感觉世界有点不真实,心脏说它好累,她觉着自己这辈子都没法直视王也头顶的那个"黑球球"了。 吵着吵着发现敌方突然掉线,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的王道长: ??? 沈勿言面色惨痛,颇为同情的看着一脸懵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王也,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特别艰难的说到: “...........那啥.......你介意割一个黑球....不是,发髻给我吗.....”。 ".............." ".................你再说一遍?" 王也感觉世界有点恍惚,整个人都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