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关机时,突然收到一条彩信。
是张床.照。
女人躺在男人怀里,仰着小脸亲吻男人的下巴,两人眼里都带着甜蜜的笑意。
夏荞瞳孔缩了缩。
是她曾经跟谢臣礼最甜蜜时候的床.照。
很快,又有一条信息进来。
【三十分钟,我要见到你的人。】
言外之意,若是她不去,这张照片,很可能就会发给景珩。
夏荞顿时感到羞耻又难堪。
她知道谢臣礼的性子,他外表翩翩如玉,清贵斯文,但实则他骨子里暗黑又偏执。
她若不去酒店找他,他一定会将照片发给景珩,甚至是发给她身边更多的人。
夏荞闭了闭眼,换了身长衣长裤,将自己包裹严实后,打车前往酒店。
半个小时后,夏荞站在了五星级酒店的房门口。
她手指发颤的刷了下房卡。
很快门就开了。
她屏息凝神的朝里走去。
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青白色烟雾下的清俊轮廓,讳莫如深。
听到声响,他侧头朝她看来一眼。
镜片下的凤眸,深沉晦暗。
“谢先生,你让我过来做什么?”
听到她叫他谢先生,男人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他掐熄烟蒂,朝她走来。
夏荞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身子抵上门框。
男人站在她两步之遥的距离,凤眸像阴冷的毒蛇般打量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启薄唇,“荞儿,好久不见。”
他叫她荞儿。
这样的称呼,让她恍惚又害怕。
当初她差点被他掐死时,他也是这样温柔的叫她,但下一秒,他就狠狠朝她脖颈掐来。
“谢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两年了,那些照片,你能删了或者还给我吗?”
谢臣礼挑了挑眉梢,镜片下的凤眸微眯,“好。”
夏荞紧绷的神经松了松,然而下一秒,男人就上前掐住她小巧的下颌,眼底阴鸷森冷,“勾引男人勾到我大外甥头上了嗯?”
夏荞长睫一颤,双手去掰男人好似要将她下颌骨捏碎的大掌,“我不知道景珩和你的关系,我已经跟景珩发邮件分手了,以后我不会跟他有任何纠缠,谢先生请放心——”
男人清俊冷贵的脸庞朝她靠近,唇角勾起残忍冷血的弧度,“你跟景珩做过么?”
夏荞猛地一怔,随即摇头,“没有,我们才交往没多久。”
男人清凉的指腹抚上她唇瓣,“亲过么?”
“没有,谢先生,我和景珩什么都还没有做,我真的不会再跟他来往了,你放过我吧!”
看到她颤抖的长睫,苍白的小脸,男人眼底没有丝毫同情,反倒愈发冰冷无温。
放过她?
那么,有谁放过他?
分手两年,每每他午夜梦回,还是会梦到她背叛他的场景。
他那样细心呵护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呢?
呵。
正如她亲口对他说的,跟他在一起,她从没有动过心,只是虚情假意,想要攀上高枝!他既然一无所有了,她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她太狠了!
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刺进他的心。
两年不见,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她忘记。
可看到她跟着景珩一起叫他小舅舅时,他浑身血液都在翻滚。
压抑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恨意,肆意疯狂叫嚣。
这个女人,伤他至深,凭什么拍拍屁股走人后还能开始新的恋情?
他却在黑暗沼泽里苦苦挣扎?
他低下头,细细打量着她。
她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小脸愈发娇俏明媚,虽然脸色苍白,但多了几分我见犹怜。
夏荞被谢臣礼打量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她摇了摇头,“谢先生,你不要这样。”
男人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冷白分明的长指,按住她的唇瓣。
一如记忆里那般娇软。
他俯首,往她脖颈里嗅了嗅。
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洗完澡过来的?”她还是用的茉莉花香味的沐浴露。
夏荞浑身神经紧绷,她双手抵着男人胸膛,不让他靠自己太近。
她眼眶里氤氲出一层惶恐的水雾,“谢臣礼,你不要这样!”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紧接着,朝她细白的脖颈,用力一咬。
嘶——
夏荞疼得直抽冷气。
“谢臣礼,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发疯,去找别的女人!”
男人直起身,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
“一百万一夜,够么?”
夏荞脸色青紫交加。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被他羞辱的准备,但没想到,他是这般的肆无忌惮。
她微微仰头,将眼眶里的水雾逼退回去。
闭了闭眼,接过他递来的支票,“够,怎么会不够呢!”
男人看到她的举动,镜片下的凤眸,更是阴鸷森寒。
他转身走向吧台,“过来,陪我喝酒。”
夏荞站着没有动。
谢臣礼拿着瓶开了盖的红酒过来,“不想喝?”
夏荞抿了抿唇瓣,“是不是我喝了就能走了——”
话没说完,她猛地怔住。
因为……
红酒直接被男人从她头顶毫不留情的浇了下来。
夏荞的脸,身子,全都被红酒淋透。
她咬住牙关,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屈辱的隐忍着。
从今天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看向她的眼里,透着彻骨的恨。
睫毛上沾了红酒,视线变得模糊,她没有哭,而是抬起手,抹了下小脸,“谢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冷冷扯唇,“好喝么?”
夏荞唇瓣微微颤抖,她压下心底的难堪和苦涩,唇角微勾,“八二年的拉菲,价格昂贵,怎么会不好喝呢?”
她冷淡又平静的反应,让谢臣礼瞬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用力将酒瓶砸到地上,然后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
夏荞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平静的小脸上终是出现了一丝裂痕,“谢臣礼,你要干什么?”
男人冷笑一声,“当然是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