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雕掠过地面上空,一对巨爪下探,抓住疯牛,锐利的钢爪划破厚实的牛皮深深的切进牛身里,血涌如泉。
一声清唳,巨雕带着黄牛和方指燕飞上了天空!
方指燕原本就有伤在身,又被疯牛撞了一下,头脑昏昏沉沉的,只是下意识死死抓住两只牛蹄。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半空!风声鼓耳,下面尽是雄山峻岭,离地怕是没有五百米也有四百米。而从疯牛身上流出的牛血则把他浇了一头一脸又一身,腥臭味直冲入肺,熏人欲吐。
这回死定了,这么高怎么下得去?
方指燕冷汗都冒完了,看看地面变得细小的景物,只剩下凉兮兮的绝望在心头徘徊,一颗心随着飘浮的身躯无处安放。
不用劳动方指燕费脑子想办法,金雕就把他连着黄牛一起丢了下去。因为急速下坠倒灌的空气把他变得面目狰狞,一丝念头从脑中闪过,人临绝境,一线希望也得试试。
方指燕再度费尽吃奶的力气,把自己和不知死活的疯牛对换了上下,将自己藏在牛肚子上面。人力有尽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凭气运。
“呯”!方指燕压着黄牛尸砸在山地上,剧震传来,方指燕口中鲜血狂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人一牛从山顶翻翻滚滚压倒一路树苗杂草,跌下山涧之中,消失不见。
金雕飞身下来,山顶空空如也,只有几滩血迹在述说前事。它再度升空,长唳着高低盘旋好几趟,终于失望的飞远,另寻食物去了,只留下风过山岗的呼啸之声,呜呜作响。
……
不知过了多久,方指燕悠悠醒来,眼前一片黑暗,睁目如盲,周身凉气直冒。
我死了?唉!反正只剩自己一个,活得这么艰难,也没什么意思,死了就死了吧。这是哪里呢?难道是地府?原来人在死了之后真的会来到地府的吗?怎么地府空荡荡,只有我一个?其他的鬼呢?会不会去投胎?还要多久才去?但愿这次能投个好胎,过些安乐日子吧。
方指燕正在胡思乱想,一丝光亮撕破黑暗,继而大亮,奶白色的光芒从上方散发开来,把周围照得纤毫毕现,屋顶还算平整,但有着一些凹凸不平的纹理……
屋顶?
方指燕惊得跳了起来,这里不是地府!我还活着!他双手在身上到处摸索,发现自己身体不但没有缺少什么零件,反而好得不得了,连肩背的伤处也不痛了,胸口也没了被撞后的气闷,神清气爽,力量澎湃!
唯一有问题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光溜溜的,难怪刚才周身凉凉的。
自己好像身处某间房间里,四周的墙壁青黑青黑的,在光芒照射下显得有些冷硬,折反出金属的色泽。墙面仿佛刻着很有条理的纹路,像是电板一般,还挂有一些挂件,伸手摸上墙面,果然触手冰冷坚硬,是金属制品,脚下的地板也是一样,这个房间是用某种金属建成的!
整个房间约有二、三十平方,高三米左右,一边里摆着一张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约六十厘米高的柜子,看着像张床。边上还有只高一些小一点的柜子,就如同床头柜或书桌。小柜子上摆有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有几个像瓶瓶罐罐,有几个像铁盒子。房间另一边还有几只直径约五十厘米、高十厘米的平面圆敦。
“你醒了?孩子。”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本就神经绷绷紧的方指燕吓得差点就跳了起来。
这个房间一目了然,里面只有自己,再无他人,这声音是哪个发出的?方指燕寒毛直竖。
“你是谁?”方指燕强自镇定,低声问道。
幸好近来受的惊吓实在太多,方指燕到现在还没被吓死,神经粗了很多,总算能做波澜小惊,还能撑得住场面。这种日子再过多几天,估计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就不远了。
“嗯,你就叫我李悠然吧。”那声音飘渺无踪,凭空而响。
方指燕再扫视一周房间,别说是人了,鬼影都没的,心底寒意又生起,一颗心又剧跳起来,问道:“你在哪里?”
方指燕面前突地凭空生出一团蓝光,浮在空中慢慢转动,一个声音从蓝色光团中传出:“如果你确实要见到人的话,那么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