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了吗?今日衙门又有人报案,已经有六人失踪了,而且全是女子。”
客栈里,头戴老爷帽,衣着华贵的八字胡中年人,压低声音,以勾起人好奇心的语气给同桌年龄相仿,穿着同样华贵的中年人讲道,神色颇为得意。
几人围着桌子絮絮叨叨。
“老白,这风声你从哪里听来的,话可不能乱说。”对面穿着颇为儒雅的中年人,想到他往日一贯的作为,露出不信的神情提醒道。
围坐的几人有两人附和道,剩下几人纷纷点头。
“老齐,我这话绝对属实。我有一侄儿在衙门当差,这还是他告知我的。”白姓中年人,眼珠一瞪,鼓起腮帮子,抬出侄儿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老白,说说怎么回事。”围坐之人立马来了兴致,有人出口询问道。
中年人轻咳两声,卖了个关子。
“这还要从前几日说起……”
就这样,天南城内,一传十,十传百。
黑云横空,笼罩天南,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城隍庙坐落在云霞山东山谷的小山丘上,邻近环绕几个无名的小山村,能叫的上名也就稍微大点的大前村,这座小庙荒废多年,山村住户都已避而远之。
年久失修,没了香火供奉持续的小庙,如今已是破败不堪,布满厚厚的灰尘,蛛网扎堆,瓦顶漏雨在厅柱的位置最为明显,形成了一片水洼。庙案祭盘里分不清何物的东西,已腐烂变成青黑色,长出乌黑长毛,整座庙里有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刺鼻息。
雨声噼里啪啦拍打瓦顶,狂风呼啸,仿佛随时能将城隍庙刮倒。
庙中站着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黑纱蒙面,面朝城隍像,背对庙门,一动不动也不知伫立了多久。
一憨厚农家汉来到庙门口,状似避雨。取下蓑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将锄头靠在庙门边框上,面露恭谨之色走进城隍庙。
不是别人,正是泥泞山道上,扛着锄头好心提醒同伴的农家汉。
他走到伫立庙像前的蒙面人身后,微微躬身,毕恭毕敬说道:“请大人放心,蒙夏定会办妥。”
只见他用力撕拉右脸,脸上的皮具脱落,露出真容,藤蛇图腾烙疤印坑洼在右脸,眼若死鱼,略显狰狞。
“事情办妥,少不了你的好处。”听不出年岁男人的声音,令人胆寒的沙哑,吐字费力如从地狱中走出般。
“大人放心,离大人所讲之数还差六人,相信过不了几日,蒙夏定能完成任务,不负大人所托。”
蒙夏想到面前之人的处事方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兢,神情更加恭敬,生怕惹恼面前的主,躬身屈膝笑脸相对,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将麻袋里面的人好生侍候,不得伤害她,留着她我还有用。”城隍像前站着的男人望向庙像台座旁的麻袋,不容有失的交代道。
“我警告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你知道后果的。”男人轻轻转身,令人胆寒的声音再次响起,重复强调了一遍。
麻袋中的人是他费了大劲才得手的,不过这话他没有说,点到这里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