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林佑的目光还是一直低垂游离，似是不敢抬眸。

女帝螓首微侧，好奇道：“林佑，你缘何不抬眸啊？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

“这个……这个，咳咳！”林佑握拳在唇前轻咳一声，“陛下的衣服！”

此言一出，女帝不禁垂眸，

正瞧见略显修身的明黄龙纹凤羽睡裙，被峰峦托起夸张的弧度，扶柳纤腰下呈现难掩的梨形身段，裙下修长挺秀若隐若现……

红玉往常见惯了女帝这副模样，此刻方才惊觉不适！‘糟了，我怎么忘记了林佑他是一个男子了？’

女帝目光微怔，她似是感觉脸颊温度稍高，若没有林佑提醒，她好像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不过，女帝终归并未像寻常女子那般用大叫来宣泄，

而是不经意的收回手臂，抱在耸立的峰峦前，双腿微微交错，应是觉得这样就有了几分遮掩，“哈哈哈！”

女帝凤目微眯，瞧着略显拘谨的林佑，诡异坏笑道：“你这个小鬼头，没想到还挺不老实的啊！”

言罢，女帝走回珠帘屏风后，披上一层外袍，“不过看在你主动说的份儿上，就不要告诉你师父了。”

其实，女帝这话还有第二重含义，就是：‘林佑，你也不想你师父知道这件事吧！’林佑莫名想到了层含义，

不过，女帝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恰此时屏风后，传来女帝低语：“讲讲这次，你们通过暗金符印，都找到了什么吧！朕还真挺好奇的。”

红玉与林佑，也就将整个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当然事件的结尾是林佑此前告知红玉的版本。

……

朝霞已浓，光芒透进寝殿映在碧玉金鼎之间，一时令寝宫内显出各色的光彩。

换了身衣服的女帝坐在桌边，目光微眯，沉声道：“符印指向鬼市的一处荒废院落，开启空间图谱竟然传送到一座地宫？而那里，居然是制作大量火药的地方？”

“地宫火药、被屠杀的平民、拥有诡异力量的血瞳鼠、血池？”

“他们竟敢如此……！”女帝声音微寒道，每每听到林佑说地宫后殿都被血液染成了红色，她心中莫名痛心。

“死者已矣！”林佑叹息道：“况且我与血瞳鼠相争之时，余波震碎了地面，地宫结构发生坍塌，如今应该也已经……。”

这点林佑倒是没说谎，他离开前的瞬间就察觉到，地面极其不稳，崩塌不过时间问题。

红玉轻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找到了暗金符印所对应开启的空间，可那里早就被人清洗了痕迹，并未找到直接线索。”

女帝素手扶额，皱眉思索道：“通过地宫里的种种发现，和王张氏交代出王百川的诡异行为，以及相关书籍。几乎能认定，王百川就是制作大批量火药的执行者？”

“没错！所以或许他不算是受害者，只是被没用后抛弃的一颗棋子罢了。就像地宫中那些死者一样！”林佑回答道。

“若是这样，就能解释申蒙川为何要在我们到达长安后，出手击杀王百川。

估计是幕后之人害怕王百川落在陛下的手里。虽然他还没有暴露，毕竟能真正保留秘密的，唯有死者。”

女帝目光微冷道：“申蒙川对王百川的事了如指掌，所以他和王百川原本算是一伙儿的。”

“虽然他们都死了，可是这种情况的概率最大。”林佑点点头道。

“那如今，是不是能推测，王百川制作火药的目的，与申蒙川背后主使的意图相同，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女帝极其敏锐的抓住一丝线索。

林佑目光微怔，震惊道：“没错！”